出了兰婆子的院子,陈文远带着“大牛”和他娘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死胡同,看着周围空无一人,陈文远静静矗立着,等着那人的交代。
名唤“大牛”的那人跟着陈文远进了胡同,看着周围除了陈文远外并无其他人,也不再伪装,迅速从胸前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喂给躺在旁边的“他娘”。
也就是几个呼吸间,原本已经奄奄一息随时可能丧命的人,瞬间睁开了眼,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大牛”和陈文远,又看了看死胡同,就明白了当前的处境,看来是找到了他们的主人。
那名女子和那个男孩对视了一眼,然后利落起身,向陈文远跪下。
“属下青栀(易风)见过公子。”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陈文远有些疲惫,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不适应别人跪拜自己。
“无需多礼,起来吧。”
二人早就被叮嘱过无数遍,公子不喜欢人行跪拜之礼,所以在陈文远说完后就起身了,然后垂眸低首,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待陈文远的问话。
“怎么是两个人?不是说安排一个人吗?”
“回禀公子,主子原本想按照公子的意思只派我一人过来,后来又觉得若是我有事外出无人保护公子及公子家人,就又多派了一个人,青栀姨是主子精挑细选送过来的,主子说,您一定会满意青栀姨的。”
“一定会满意?他就这么有信心?我都说了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他还敢往这派人?”
“回公子,主子说,青栀姨有一样本事是公子需要的,公子一定会开心。”
“什么本事?”
“青栀姨会些医术,虽然不是多么厉害,但是教导几个初学者还是绰绰有余的,公子一定会满意的。”
陈文远没想到楚天行真的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这么快就给他找了一个,这可是帮了他大忙,他还真的挺开心。
“可以啊,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行了,这人我都收下了,你们就跟着我吧,易风这名字不用改,不过这青栀姨的名字不能叫了,得改改,不如就叫青姨,以后你们还是以母子相称。”
“是,易风(青栀)遵命。”
大体了解了一下情况,陈文远带着两人回了家。
本想着带他们看看大夫来着,可是易风说青栀医术比县里大夫高明,陈文远就放弃了。
几人到了家,陈文远刚想把易风和青栀介绍给家人,却在堂屋看到了意外来客。
“赵兄?你不是带着赵小姐回府里了吗?怎么会在这?”
“怎么?我在这不可以嘛?我就是想来再看看。”
“赵兄哪里的话,你能来我当然欢迎。”
不过要是能带赵小姐一起来我会更欢迎,陈文远并未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他发现自己从知道自己的心意开始,就一直期待着和赵小姐见面。
陈文远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但还是热情的招待着赵雷。
赵雷本就是来找陈文远的,当然更希望和陈兄单独聊聊,不过他还是看到了陈兄身后的两人。
“陈兄,这两人是?”
“哦,这是我刚带回来的,一个是我的书童易风,另一个是易风的娘,青姨。”
“行啊,陈兄,这明明昨天才见过,今天你就大变样了,终于想起来用书童了,早就想劝你了,没想到你自己开窍了。”
这话赵雷说的并不作假,他是真的想劝劝陈兄来着,毕竟他姐喜欢陈兄,让陈兄学会用仆人以后也方便他姐带陪嫁。
“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也是没办法,生意上的事太多了,我还要教着学堂的孩子,实在有些分身乏术,不然也想不起来用书童。”
陈文远并没有将自己打算让书童代他上课的意图说明白,只说让书童帮他做些杂事。
“没事,等你用上了,就知道妙处了。”
“好了,别说书童了,说说你吧,你不是找我有事?”
“是有些事……”
赵雷说的犹豫,还顺便看了眼屋内的其他人。
陈文远瞬间明白,赵雷找他说的事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就找借口带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刚刚坐下,陈文远就开口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放心,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怪陈文远好奇,昨儿个聊了那么久,赵雷都没说,还非得今天再跑来一趟,想来是很重要的事,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赵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姐看上陈兄了,而且昨天表现那么明显,可是陈兄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不家姐坐不住了,非得让他来打探一下。
“确实是大事,而且还是事关两人的大事,准确的说就是陈兄的终身大事。”
赵雷纠结了半天,觉得以他和陈兄的关系,直接开口最好,这样无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能话说分明。
“你最近怎么闲?都有空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有那个功夫不如想想你自己。”
赵雷一开口,陈文远就知道被他娘猜中了,那赵姑娘可能真的对他有意思,可是他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两家又相差悬殊,他又如何能去表明心意,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逃避现实,掩饰自卑。
赵雷今天就是来要结果的,又怎么可能让陈文远含混过去。
“陈兄不用岔开话题,你别说昨日我带着姐姐来你陈家,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只想问你要个准话,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有意,两家结秦晋之好,若是无意,也请说个明白,好断了我姐姐的念想,让她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