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这么想,姐姐年纪不小了,若是陈兄无意,他宁愿早断干净。
陈文远本想含混过去,可眼瞅着赵雷神色凝重,眼里写满了认真,他就知道,他瞒不过去了。
“赵兄,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更知道我家的情况,若我右手未废,前途似锦,那我绝对愿意倾尽一生给赵姑娘一个未来,可是现在我没那个本事,我家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虽然各项生意都在进行中,但是毕竟刚刚起步,远远不够给赵姑娘一个衣食无忧、生活富裕的未来。”
陈文远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心,也将他的顾虑都说了出来,他真的不忍心赵姑娘一个千金小姐跟着他这个没有前途的农家小子受苦。
“陈兄说了这么多,却没有明确告诉我对家姐是何心态,若不考虑家世,不考虑前途,只说你们两个人,陈兄又是如何想的?”
“我是愿意的,不仅愿意,我更欢喜,准确来说,我是心悦赵姑娘的,但是我更有自知之明,我不忍心赵姑娘跟着我受苦,她值得更好的人。”
陈文远说的真挚,赵雷也听的分明,可这感情上的事还得两位当事人说了算,他一个外人就不多言了,反正他已经打探出陈兄的心意了,也知道他的顾虑,至于如何打消他的顾虑,就交给另一位当事人也就是他的姐姐了。
赵雷又和陈文远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陈文远亲自送了赵雷离开,然后转身回了屋,坐在书桌前,沉默了许久。
他将心意表明又说了顾虑,可是赵兄却一句话也没回,想来这事是不可能了,这样也好,赵姑娘那么好,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
虽然如此想,可是还是挡不住内心深处有些失望和难过,可能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不顾现实与赵姑娘在一起的吧,只是他的理智占了上风。
陈文远摇了摇脑袋,将杂乱的思绪清除,抬步走向堂屋,他带回来的那两人可还没向家人介绍,也没安排他们的吃住问题呢。
堂屋里,易风和青栀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是满脸无奈的陈老爹和张婆子。
不用深想也能猜到,他爹娘肯定想让两人坐下,他们两人守着规矩不肯,这才有了这幅画面。
看着陈文远进来,易风和青栀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公子的爹娘太热情了,他们都有些吃不消了,他们作为奴仆,哪有资格和主人家同坐,这不合规矩,可是公子的爹娘却不管这些,他们都僵持好一会儿了。
“公子”
两人在陈文远进门时便开始行礼。
“起来吧,我说过,我家就是普通农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可以放轻松些,不要太在意。”
“就是,来了这里,就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刚让你们坐还不坐,来来来,快坐下。”
说着,张婆子就招呼着两人坐下。易风和青栀看陈文远并没有反驳,这才忐忑的坐了下来。
“爹,娘,这是易风,今年十五岁,以后就是我的书童了。那是青姨,青姨是易风的娘亲,母子俩相依为命,我不忍心他们骨肉分离,就一起买了回来,青姨大病初愈,这段时间还是好好养养,等过段时间身体好了就让她跟着娘,帮娘操持家务,这样娘也能轻松些。”
“你这孩子,娘才多大,比着村里的其他人娘可是一点不差,那就需要帮手了。”
“娘,这人我都带回来了,也不能再退回去,再说青姨是女眷,家里的女眷除了您就是几个嫂嫂还有几个侄女,难道让青姨跟着她们?青姨就一个人,如何能应付?”
陈文远的话说到了点子上,陈老爹听完,当即立断。
“你这老婆子,就让她跟着你呗,这是文远的孝心,你还推辞,哪有你这样的。”
“我又没说不要,行了,青妹子,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正好他们都有事,你还能陪我说说话。”
“是,主母。”
“什么主母不主母的,叫我张姐就行。”
青栀从善如流的换了对张婆子的称呼,她看出来了,主母在家里的话语权可不小,她还是听话吧。
听着青栀换了称呼,张婆子心里高兴,她原也是丫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用上丫鬟,当上主母,两人因为称呼拉进了距离,亲亲热热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