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烟嘴躺在盒子底部。
盒子被捏扁,我随手将它扔进公园附近的垃圾桶,也不打算再回复糸师凛之前发来的消息。
帝襟杏里其实勉强能算跟我认识,具体要归结到老板对蓝色监狱这个企划具体投资的对接人上。
而我被她带着在立于东京郊外的硕大建筑里参观,替老板评判本次的投资风险。帝襟杏里一一跟我介绍里面的设施,没说两句便迎面撞上一群刚刚训练完的少年——还有跟在末尾的,我的前男友。
或许是对面的眼神太过直白,帝襟杏里也察觉到了些许不正常。等走过一段距离后,她才微微侧身问我。
“您和糸师同学认识吗?”
我摇头“不熟。”
糸师凛在出发去蓝色监狱的前一晚睡在跟自己吵架的女朋友的公寓里。
事实上他没想吵架,只是听见分手两个字玩笑般从女朋友嘴里说出来时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比他大几岁,平日里看上去总是一副什么都可以的无所谓态度让他觉得不安。原本只是很小一块的阴影随着交往时间和察觉到女友身边复杂的人际关系后逐渐开始膨胀。
他把对方抽烟用的打火机挂在自己身上,这种掌控对方欲望和被纵容的感觉让人相当受用。点烟是一个极度亲密的距离,微弱的火光伴随着烟草燃烧的声音摇曳在两人之间,他习惯了,下意识就会把烟从对方口中抽出来然后吻上去。
学校里不是没有未成年抽烟。社团活动室又或者是花园后面荒废的草坪往往都是受害重灾区。他有时候路过也会发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那里吞云吐雾的不良少年,说实话,味道比结束社团活动的更衣室和下班高峰期的电车箱还要让人不适。
他应该是不喜欢抽烟的人才对。
白色的烟嘴上沾着一圈口红印,飘出的烟雾散发着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跟在学校里闻到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他的女朋友半靠在沙发上,双手都被自己捉住,偏偏还像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一样,表情在跟他接吻时也没什么变化。
再多看着他一点、视线停留再久一点。
口红花了,或许有些也蹭在他的嘴唇上。糸师凛注意到自己的女朋友连着加班后苍白的脸和她指尖试图用作提神的烟。
“抽烟死的快。”他抿着唇,颇为生硬的开口,想让她注意身体。
之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吵架、冷战。糸师凛发过去的消息统统没被回复,他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手机却在结束社团活动后回家的路上悄无声息的振动。他收到了两天内女友唯一一封简讯,内容格外简单,只有简短两个字。
分手。
糸师凛坐在床边,手机被他握紧,觉得周围的寒气好像一下钻进脑子里刺的大脑发痛。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还在界面上跳动,他打下睡了两个字后迅速关了手机塞进包里装作没有看见。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更是直接无视前一天的讯息,发消息闻她要不要来看比赛。
坐在玄关门口穿鞋的糸师凛看着手机上显示已读却没有任何回复的消息皱了皱眉。
他从不怀疑女朋友对他的爱,所以分手也从来不在他的选项之内。
晚上下起的大雨实属意料之外。他只好站在公寓门口等着晚归的女友。但其实糸师凛是有钥匙的,只是觉得吵架期间擅自进入,会更惹得她生气。
还有就是从学校女生那里学来的一点小花招。
他没有刻意询问,只是课间趴在桌上休息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相关的谈话。而事实也证明,让女友对自己产生怜爱这个方法也相当管用。所以在被她扯进公寓后,糸师凛一反常态的乖巧,平时那张略显刻薄的嘴在此刻也消停了下来。
他唯一没有听话的一点,就是又在凌晨从隔壁客房摸过来睡到了主卧,给自己找补的理由是不习惯。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会给人足够多的安全感。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糸师凛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被抱住人由着他没有过多反抗,睡着前迷迷糊糊说了什么糸师凛也没有听清。他第二天早上要赶回去收拾行李,从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里摸出来的钥匙跟打火机也被他悉数带走。
糸师凛坐在床边,把快要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自己闷死的女朋友轻轻扯了出来。短暂的缺氧让她脸颊泛红变烫,他在走前鬼鬼祟祟的偷亲女友,做完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挂在胸口的打火机跟着晃动,在进入蓝色监狱后险些跟着手机一起被帝襟杏里收走。那个穿着西装的女人看到打火机的时候稍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居然抽烟。
“不是。”
糸师凛没有过多解释,从帝襟杏里手上把打火机收回来后就放进了柜子里。训练时戴着不方便,柜子是他在这里最常接触到的地方。睡前倒是会取出来戴着,不过让蜂乐或者是蚁生这两个麻烦的家伙看见了,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所以还是被他藏在衣服里,紧贴着胸口那一片皮肤。
我没想到帝襟杏里会再给我打电话。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震动着,我忍不住撇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同事。
“我们跟蓝色监狱的投资出问题了?”
“啊?”他茫然的从一堆报表里抬头,连着几天没有回家多少让那张脸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考几秒后给出了不太确定的答复。
“没有吧?”
“那就应该不是坏事。”我点点头,走到安全楼梯那边打算接电话。对面那头的帝襟杏里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我坐在楼梯上,一边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一边回应寒暄。
“啊…就是、那个…”
“嗯?”帝襟杏里在重要的事情上鲜少表现的优柔寡断,她吞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