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果看见姜尚莫名其妙出现在门后的时候，人朝后连退了好几步，仿佛看见了鬼。
“姜……姜尚？！”电话那头的外卖小哥在解释自己的大意，懊悔当时不该把药交给对方，李果果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姜尚索性接过李果果手中的电话，说道：“没事，我已经到了。”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姜尚手伸过来，贴在李果果额头上，李果果呆呆地眨巴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
“小樱桃，你生病了。”姜尚皱着眉头，把李果果牵进屋，按在床上躺下，压着她的肩头不许她起身，“在这里躺好。”
姜尚出去了，李果果傻傻地听话躺在床上，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姜尚半哄半骗下，李果果乖乖吃了退烧药，又吃了几个姜尚带过来的饺子，虽然身上依旧高热不退，但总归是不如刚刚那样难受了。
李果果偎在暖呼呼的被窝里，姜尚坐在她床头，李果果时不时眯起眼睛偷偷瞄姜尚，只要姜尚眼神一看过来，李果果马上紧闭上眼。
她躺在床上，像是坐在秋千上一样，脑袋荡呀荡的。
今天不是除夕吗，姜尚为什么会来呢？他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想着想着，李果果想出了一个结论:姜尚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吧。
于是又偷偷半睁开一只眼睛，悄悄地看向姜尚。
姜尚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仿佛从瓷器中走出来，李果果想，这般金贵的人，她怎能沾染。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姜尚注意到李果果脸上的愁容，随即躬身探李起果果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敷一下。”
姜尚转身要走，李果果支起身子伸手抓住了姜尚。
声音有气无力:“姜尚，别再喜欢我了。”
李果果坐在床上放开了手，微微叹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我们不适合，真的。”
姜尚转过身，看见李果果的眼眸无辜而脆弱，如同被露水打湿的果实，因无人采撷，正一寸一寸地沉下去，惹人怜爱。
他走近李果果，弯腰，眼睛直视着她，李果果赶忙闪避。
脸上的微红愈发明显。
“小樱桃，我们合不合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姜尚抬起李果果的下巴，眼神流转在她泛白的嘴唇上，“还有，喜欢你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控制得了的。”
姜尚渐渐靠近了李果果的唇瓣，不等李果果回应，便吻了下去。
李果果心跳如雷，她被迫扬起了头，在姜尚毫不留情地攻城略池下，心理防线尽数溃败。
孙飞宇，你真的想要我这样吗？
呼吸交缠之间，姜尚放开了李果果，他喑哑着嗓子，声音低沉而蛊惑:“小樱桃，我曾经说过我非你不可，那是真的，我没有在开玩笑。”
“不……”李果果眼圈红红的，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心里想着的是孙飞宇那天跟她说的话。
“果果，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喜欢姜尚，我看得出来。不知道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和你一起的时光，真的一点也不好。”
“我要走了，带着我爸和我妈离开老家。果果，你不要问我们去哪，因为我不会告诉你。你和姜尚很般配，比跟我在一起要合适多了。”
“才不是这样！”李果果发泄似的捶打姜尚的肩膀，用鼻音说着:“我和姜尚才不合适！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不喜欢他，我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可眼睛不会骗人。你看向姜尚的目光里总是充满了期待，而看我时，永远只有礼貌的微笑。”
“不是不是！我没有！”脑海里孙飞宇的话挥之不去，李果果不断否认，拼命否认，她希望对方能看到听到，然后回到她身边。
“小樱桃，别再骗自己了。”姜尚拥住李果果，声音如水般温柔，“我们喜欢彼此，这是事实。”
“不是不是！”李果果推开姜尚，挡住自己的脸，身体的温度一再升高，烧进心里，熊熊火焰怎么都扑不灭。
“李果果，小樱桃！”姜尚压住李果果上下抖动的肩膀，看进她的眼里，“你到底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
“我想要的只是普通的恋人，三餐四季的寻常日子和简单的幸福而已，孙飞宇可以给我这些，而你给不了……”
“怎么给不了？我姜尚什么都能给你！小樱桃不管你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都会拼了命摘给你！”
李果果头抵在姜尚胸膛上，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着姜尚的名字:“姜尚，别对我这么好……”
姜尚抓住李果果的手，很烫，顺势把她整个揽在怀里:“不要！我姜尚就是要喜欢你李果果，对你好，疼爱你，直到永远！”
小时候，李果果每年生日总是会许愿希望爸爸妈妈能永远在她身边，而“永远”这个词在李果果十二岁那年，母亲在她面前上吊自杀后，就死去了。
这么多年，李果果一个人走了很多路，在漆漆无光的夜里，纵使追求者不断，但李果果从来没相信过他们口中的“永远”和“喜欢”。
因为那些都是会伤人伤己的东西。
可姜尚刚刚说起“喜欢”和“永远”这种肉麻的话，不知为何，在李果果听来格外动人。
“小樱桃，感情这种东西没那么可怕，以后你和我在一起要是生气了，或者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咬我，狠狠地咬我，发泄出来就好了。”
姜尚给李果果压好被角，在她面前撸起袖子，亮出白花花的手臂。
“要是生气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