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县丞前脚才离开南门,管家刘七后脚便坐着箩筐下下了城墙。 管家刘七离开后,王知县便以筹集物资御倭为由,派人在县城内大肆搜刮金银珍宝、绸帛布匹,令县城内大小酒楼全都加紧加班的烧制美味佳肴,所有不配合的,皆被扣上了消极御倭甚至里通倭寇的帽子。 在王知县不择手段的搜刮下,很快便凑齐了献给倭寇的求和礼物。 “老爷,幸不辱使命。小的冒着性命危险,好说歹说,总算是跟城外的倭寇敲定了,他们同意了。只要咱们这边将礼物送出成,他们一收到礼物,只要够数,他们承诺马上就撤了围城,调转兵锋前往宁海县。” 没多久,管家刘七便从倭寇营地回返,再一次坐着箩筐上了城墙,一脸有功的回禀王知县。 “好,很好。” 听了刘七的回复,王知县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很快,南门城墙那个便垂下了数根绳索,将一箱箱金银珠宝、一箩筐一箩筐绸帛布匹等求和礼物往城墙下面送,城墙下面有一百多倭寇在下面接应礼物,领头的是戴罪立功的麻生优治,后背上斜缠着绷带。 礼物太多了,持续了半盏茶时间,也不过才送下去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礼物。 “八嘎!太慢了,死啦死啦地慢,还要多久才能把礼物送下来!老子等的不耐烦了。” 麻生优治在城墙下收了片刻礼物,很是不耐烦的仰头对城墙上的王知县等人吼道。 “这位头领,还请消消火,已经送下去将近十分之一了。还请稍等片刻,我们再加几根绳索。”管家刘七连忙趴在城墙上,对麻生优治解释道。 “八嘎!再加几根绳索又能顶什么事!这种方式太慢了!我们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收够礼物?!你们滴,兵贵神速,不懂啊。再耽搁下去,岂不是给了宁海县准备时间,若是延误了战记,你们担待的起吗?!送个礼都如此慢慢悠悠,如老妇人一般,难不成逼我们在贵县就食?!一炷香时间,我只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若是一炷香内,我们还没有收够礼物的话,那么......贵方之前与我们达成的协定,便不再作数了。” 麻生优治倭刀半拔,眯着眼睛,阴恻恻的对城墙上的王知县等人威胁道。 “一炷香时间也太短了啊,这位头领,您看,这礼物像小山一样呢。” 管家刘七抓耳挠腮,着急的说道。 “燃香!”麻生优治不予理会,面无表情的令一名倭寇点燃了一支香。 “哎,哎......”管家刘七见麻生优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着急的不行,“哎哎......这位头领,您在通融通融,这礼物我们可都备齐了呀。” “你们滴,废物大大滴,这些礼物充其量也不过十几车而已,你们将礼物放在车上,岂不一下子就送到城外了。”麻生优治一脸不耐烦说道。 “唉,对啊,用车就快了啊。”管家刘七闻言,不由拍了一下手,宛若茅塞顿开。 “蠢货!你脖子上长的是猪脑子啊!也不动脑想想!本官岂非不知用车快!可若是用车,便需打开城门,若是城外倭寇利用打开城门之际趁隙攻城,可该如何是好?!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王知县用力的瞪了管家刘七一眼,在城墙上小声的狠狠训斥了一顿。 “啊?是啊!倭寇凶猛的一塌糊涂,若是趁开门之际攻城,还真没有办法。我真是一头猪啊,差点就被倭寇骗了,还好老爷英明神武,一下子就洞悉了倭寇的诡计!”管家刘七听了王知县的训斥,一脸后怕的摸了摸后脑勺,连连说道。 “现在能想明白,还不算太蠢!知道怎么回了吧?!”王知县没好气的骂道。 “知道,知道。”管家刘七被骂后,赔笑着摸了摸脑袋,接着便将脑袋伸出城墙外,一脸谄媚的对城下的麻生优治说道,“这位头领,贵军威武雄壮,若是打开城门用车送礼出城,我们顾虑颇多,还请理解我们的担忧。我们这就加派人手,多多增加绳索,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礼物足数送到城下,只是在时间上,还请头领再稍稍宽待则些。” “八嘎!你是在质疑我们的诚信吗?!现在,大军开拔在即,若是为了礼物耽搁了时间,延误了战机,谁都承担不起!你们害怕我们趁机攻城?!哼,我们大和最是讲究诚信,又岂会言而无信。不过,既然你们担心,这样吧,我大军向后退两里地,这些手下,我也只带其中十名老弱病残留下接受车架礼物,其余二十人一概随大军退后两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麻生优治脸色铁青,声严色厉的大骂管家刘七,之后又缓和了几分,提议道。 听了麻生优治的话,管家刘七眼睛一亮,觉的麻生优治的提议很是可行。倭寇大军后撤两里,只有十个人在城门口接收礼物,这样完全可以啊。我们这有好几百人呢,一人吐口唾沫星子都能把这十个小倭寇给淹死。 不过,管家刘七吸取了教训,尽管觉得可行,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复麻生优治,而是回头请示王知县。 “八嘎!你们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你们是不是欺我大军提不动刀了?!” 麻生优治见城墙上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不由得勃然大怒,拔出倭刀大声威胁道。 麻生优治身后的三十倭寇也跟着拔刀鼓噪。 听到城下倭寇的鼓噪,王知县以“大局”为重,略一思索便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王知县首肯,管家刘七马上把脑袋探出城墙,一脸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