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被烧得不成样子,熊熊烈火还在持续燃烧,照得天空发亮。
“快,快点扑灭火。”梅老高声喊着,催促那些打水来的弟子走快些。
左冷:“师父,火势旺盛,恐怕不是一会儿就能灭的。”
“能灭一点是一点,让他们动作快些。”
“是。”
梅定寒注意着梅茂德和左冷的谈话,他走了过去,“梅叔,这是怎么回事?”
梅茂德这才注意到了梅定寒,“定寒,你来了,账房无端失火,是我的责任。”
梅定寒:“火势原因还未查明,怎么能毫无理由的怪到梅叔身上,就算真有问题,那也是账房管理人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是梅叔您的问题。”
梅茂德愁容舒展,“就算不是我的问题,也与我有关,良飞是我的人。”
“梅叔讲严重了,定寒是肯定不会责怪梅叔您的,璇玑阁若没有您帮我撑着,恐怕我这阁主之位也无法坐得安稳。”
“定寒啊,有你这话,梅叔就觉得值了,我没白疼我的侄儿。”
二人虚以委蛇一番。
火势逐渐变小,但离彻底扑灭还远,裘冷霜往前走了几步,她仔细观察着被烈火摧残的账房。她总觉得这把火来得太突然,这把火把账房烧成了残骸,那密室呢?估计也看不到踪迹。
还有那些账本……
她探头探脑往账房里边看,火挡住了她的视线,哪里还看得见密室,她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妙,没注意一块朝她头部砸过来的木板。
“小心。”梅定寒拉着裘冷霜往他怀里带,两人跄跄踉踉退后几步远。
带着火星的木板落在裘冷霜脚边,她跌进了温暖地怀抱。
“这么危险的地方,别乱跑。”头顶上传来他急切的声音。
她傻乎乎点了点头,她差点小命不保,确实危险。
于是她老老实实站到梅定寒身边,打量着周围的人,她觉得这些人里边,有人不坏好意,有人看热闹,但只有他,真正的关心她的安危,而她,竟然也有些为他担忧。
“阁主夫人凑这么近看,是怕落下东西在账房吗?我可听说最近阁主夫人可是常出入账房,原先良飞在的时候,从未出现过差池,现在她来了,账房就起了火,唉~真叫人很难不去想。”
“梅芷月,你这话什么意思!?”裘冷霜质问着,站在梅定寒身边,她底气十足。
梅芷月抬起衣袖半掩着面,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哟,可真凶,仗着阁主宠爱可就是不一样。”
“你闭嘴,这火不是我放的,你休想朝我泼脏水。”她骂骂咧咧凶了起来。
对方依旧慢悠悠:“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却自己急上了,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我……”裘冷霜一时语塞。
火势渐弱,账房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只剩残骸一片。
左冷从救援弟子那边走过来,他手里拿着烛台,走到梅定寒和梅茂德面前,“弟子们在扑火时发现了它,烛台被放在靠近账目的架子边,我怀疑这场火与这烛台有关。”
梅定寒接过了左冷手中的烛台,仔细看着,眉毛皱到了一起。
左冷道:“账房一直都未允许放烛台,通常,太阳落山之前,良飞便会给账房上锁,但这一次,因为他回来的晚些,所以便没进账房检查,直接锁了门便去休息,这点我可以作证,毕竟他今天是随我出去办事。”
“那这烛台是从哪里来的?”梅茂德问。
“这……”左冷停顿了,看着梅定寒。
裘冷霜虽然不知道这烛台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她感觉这势头不对劲,梅定寒的表情很凝重,她感觉她有必要讲一句。
“我走的时候,可没见账房里有烛台。”
左冷:“阁主,需要我说吗?”
梅定寒没有否定,他沉默着,握紧了手中的烛台。
半晌,说,“这烛台我熟悉,在我的卧房里有一对,现在恐怕只剩一个了。”
“这,怎么会如此,定寒,你是肯定不会做这荒唐的事。”梅茂德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裘冷霜身上。
裘冷霜只觉得脊背发凉,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人在讲什么,“不是我,我都不知道这烛台,而且我为什么要烧账房,烧账房对我有什么好处?”
梅芷月:“这可不好说,搞不好你私自挪用金库里的钱财,为自己所用,怕事情败露了,便要烧毁证据。”
“我听说你来到璇玑阁后,便不安分的想逃跑,现在阁主要你学习管账房,你肯定起了私心,想要弄到钱,然后卷款逃跑。”
她的话像一把接一把的刀,直戳戳朝她刺来。如果梅定寒不信任她,那梅芷月的话便可摧毁他们之间的信任。
“梅定寒,我没有,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她看不清梅定寒的心思,解释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梅茂德:“定寒,这件事证据确凿,虽然她是阁主夫人,但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你可要好好做决定,这样的女人留不得。”
罪责明明白白指向了她。
梅与书与裘冷霜接触过,他凭直觉觉得这其中有误解,他开口想替她说句话:“嫂子真会做这样的事吗?我和嫂子接触过,我觉得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裘冷霜朝梅与书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大概是目前唯一一个替她说话的人。
梅芷月:“二哥,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在证据确凿,可不是感性的时候。”
梅与书被呛的没话说。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