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吃食堂吧。”
包是朱朋吉助理送家里的,章雨椒不清楚价格,只记得相同logo不同款式的还有三只,她拿出早点,把肩头书包往后甩去,“没关系,弄点肥皂用鞋刷就刷干净了,你喜欢吃我就给你带。”
和孟露一起的这阵子,除了自己,没别人找过她、缠着她。
这点比辜恻好得多。
话落,孟露抓着烧麦呛得咳嗽,“咳咳咳……鞋刷?你还是拿给我我带回去给你清洁吧,我家开干洗店的。”
“都行。”章雨椒说。
渐渐,孟露来班里找她的频率越来越高,拉张讲台的空椅子坐,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讲话。
比开学两个月她与辜恻玩高调得多。辜恻身边簇拥着太多人,她看见他周围熙熙攘攘,就不高兴凑前扎堆儿,安静擦身而过。故而大家一直以为她独来独往。
偶尔教室空荡,咋咋唬唬进来的人,将正和辜恻讲话的章雨椒吓一跳。纵使撞见,也没谁觉得她有何特殊,毕竟,男男女女,谁不想和辜恻搭点边,捞点好处。
他们通常和辜恻打完招呼,才顺带嘴喊她一句“课代表”。章雨椒是数学课代表。
章雨椒自己也觉得,辜恻的世界里,她不过泯然在孙冽和武海曙那堆人里。
孟露满心满眼只有她。她数学差劲,期中考不及格。
章雨椒总排名维持在全校前五。但章雨椒脾气不好,性急,相处久就能发现。
她扯过卷子,尽量耐心教孟露。
“已知命题p……为真命题,则实数m的取值范围是多少。先弄懂题目考什么再去解题就很简单了,像这题,明显是考分离参数。”
孟露咬笔头。
“昨天小测错题,刚教过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孟露猛点头,拿笔试着解。
算半天,她偷偷看眼色,尝试写道:(-1,2)。
章雨椒没忍住,“笨蛋,命题里x的范围是[0,π/2],m的范围肯定也是带等于的呀,用中括号!”
孟露立马从文具袋里掏出只巨大的修正带,麻溜糊出块长条,拇指压实,用一只毛绒猫猫头的红笔订正答案。
“你上课怎么听的,我们两个班同一个数学老师带,期中考试卷早都讲完了卷子还没订正好。”
孟露嘟囔:“赖门牙讲得那么快,我捡下笔就跟不上了。”
“肯定是你又打瞌睡。”
“没有嘛。”
接下来,孟露每纠结写一个答案,就偷偷瞧章雨椒面色。
章雨椒尽收眼底,她问:“你只有我一个朋友吗?”
孟露承认:“对呀。”
章雨椒便不忍心批评她了。
“为什么?”
“因为其他人我都瞧不上,我喜欢好看的女孩子。”
“我好看?”
“好看。”
孟露强调:“特——别好看。”
章雨椒不信。
初中她发育得早,胸脯鼓胀。做操有个踮脚张手跳的动作,胸随之晃动,她刻意放缓了动作,结果被老师大嗓门点名到队伍最前面做,面对全校方阵。
太阳很晒,她却在目光中越来越冷。那段时间总能听见各种外号,“波妹、波霸、波晃晃”还算温和的。没人夸她漂亮,人们只会用眼睛肆无忌惮上下扫荡。发育期,她一年四季都穿着校服外套,再热也不脱。
后来她次次考试全校第一,又不跟人来往。偏僻小县城对学习好的都会自动神化,好像她这人变得遥远、不可亵渎起来,学校混混不敢再喊她外号、发出揶揄的笑。
老师们也无比重视她,不再纠她课间操动作,她装肚子疼经常能翘掉做操。
那些给她取外号的,学期末她替班主任写学生手册时,把他们平时的坏毛病全写上去,让他们回家吃爆炒竹鞭。
孟露哼哼:“你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私下议论你呢。”
咯噔一声,章雨椒蹙眉,“议论我什么……”
孟露:“样貌呀,太阳底下跑操,皮肤雪一样发光,有次皮筋跑松了,头发散开的时候他们眼睛都直了。”
章雨椒眉头舒展,“没人当面夸过我。”
“你成绩好,走路嘛,不看旁边,大家都觉得你高冷,哪敢随便搭话,就我胆大。”
她竖掌抵在脸颊侧,“不过,我发现你偶尔会和辜恻说话,有次在电玩城还碰见你们一群人了。”
说起来辜恻离开一个月了,快回来了。
“我跟他玩你会吃醋吗?”
“不会,他是男生嘛,你跟别的女孩子玩我会吃醋。”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章雨椒想与他一刀两断,也就是绝交,有孟露后,这种想法愈加强烈。可孟露竟说不介意。
章雨椒想,顺其自然吧。
反正她不主动。
就是不知道辜恻的腿好全了没,会不会影响跳舞……他跳舞时,汗水淌在颊边,仿佛海棠沾染朝露,摇曳动人。章雨椒欣赏不出那种高格调的意境,只知道很美,屌/爆了,舞房捧着饭盒都能忘记扒米粒。
殊不知,月前。
章雨椒拿饭卡离开教室后。辜恻操控轮椅,电梯下楼,校门口上私家车前,碰上来栅栏取奶茶外卖的武海曙他们。
武海曙说:“嗐,恻哥,章雨椒又不在跟前,你干嘛一路坐着轮椅过来,多费劲,多不方便。要贺乔柏那些人真把你腿给弄伤了,还……”
辜恻冷飕飕的视线打过来,武海曙识趣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