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各家各户紧闭的大门现在已经有不少打开了。
有少数人在街道上往来,一扫之前的阴郁气氛。
一行人回到城主府,府中也是张灯结彩,处处喜庆。
“这里怎么回事?昨个还阴阴沉沉的,今天这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奇了怪了。”季风一边看一边嘀咕着,众人也是一脸惑色。
那城主府的管家迎了过来,冲着众人笑着:“各位仙师回来了!”语气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山上的东西除了吗?”福伯又突然压低了声音。
“没有。”晏闻照直白的告诉了他,也不带什么情绪。
“这……”福伯的笑僵在了脸上,语气中透着惶恐。连这么多仙师都拿那山上的怪物没办法吗?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必忧心,我们没有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这事非同小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已经传信回师门,掌门今天就到。”楼疏星接着话回答,像是一剂镇静针,安抚着福伯。
“啊……那就好,那就好…”福伯下颌上的白胡子颤着点着头。
“为何这府中今天这么喜气洋洋的?昨天还不见方城中有居民出门,今天到底怎么啦?”罗瑶瑶实在忍不住了,冲着福伯问出了口。
旁边的弟子们也都是一脸好奇的听着。
“哈哈哈……这是方城里的古俗,千百年前就存在了。每三个月后的十五,所有居民都要到护城河取一瓢水倒在自家缸中,城主府作为城里的标杆,自然要做出表率,好迎着天神。”
大家跟着福伯一边向里走去,“这古俗讲的是水神。我们方城四面临水,可很久很久以前这周边都是荒漠,活在城里的百姓吃水是难之又难,往往为了一捧水争个你死我活。”
“百姓信仰上天,认为是方城一带是万煞苦地所以老天爷既不供水也不下雨,为了祈求老天降水,那些人竟拿活人来祭祀……”
“这活人还得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将少女献给上天,说是让这些女子去九重天上好好服侍天主,只有这样才能让老天爷可怜可怜他们……”
福伯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叹气,语气里藏着无边的惋惜。
“献出第十三个少女时,天降异光打断了祭祀。紧接着是瓢泼大雨,下了整整十三天。一开始人们还在欢呼,后来贫瘠干裂的土地合上了嘴巴,池潭小沟也蓄满了水,可这雨还是不见停。有人发觉到了不对劲,带着一家老少逃离了方城,一些人不以为意始终坚持认为这是老天爷的恩赐,总会停的。”
“大水淹了牲畜,淹了房屋,淹死了一个又一个顽固的人,甚至漫过高树,可怖至极。”
“再过了好久,逃出去的人再次回来时发现水都退了下去,形成了一圈护城河,河外百里尽是流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方城了……”
“留下生活的人为了纪念这异事,特设了水节,饮护城河之水忏悔罪过,感恩上天。”
“那你们既然是忏悔为何高挂红灯笼?那些因此死去的少女若是在天有灵定不会原谅……”唐思听着满肚子怒火,凭什么去迫害那些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女子?若为了以诚感怀上天,怎么不自己去献身?
听着唐思嗤之以鼻的语气,福伯也尴尬地挠了挠头,历代城主府都是这么做的……
“哈哈哈哈哈,小仙师是讲忠讲义的,只不过这红灯笼不是为了庆祝,只是为了镇压罢了。”从里间出来的城主李玄鼓起来掌来,语气洪亮,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镇压?镇压什么?那些少女的冤魂?
福伯见李玄主动将此事说出来后,又紧跟着补充:“不错,确实是为镇压。”
“饮护城河水是感怀那些女子的奉献,但是挂灯是为了压住河里的怪物。”
大家越听越奇怪,这方城还真是有意思,果真如他们祖先所说的是万煞苦地,不仅山上有魔,水里还有怪,与天不合,犯冲?
姜意摇了摇头,怪不得她从来到这个方城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姜意决不承认是心理作祟。
“城里的人回迁到方城中后,青天白日突然看到水里冒出一个庞然大物,且每三个月出来觅次食,身上布满了水草淤泥根本看不清模样,但是他张开獠牙大口,血气惧人。”
“不少人因为这怪物葬送了性命……直到有人发现这怪物惧怕红光,不止是红光,只要是红色的东西他都不会靠近,故此挂灯驱他。”
传说讲完了,大家各有所思,有人在想这水怪,有人在辨这传说的可信度到底有几分。
姜意也紧锁着眉头,这水怪既然在几百年前就被人发现了弱点,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吃过东西,应该被饿死了吧?
又会不会已经偷偷从水里爬了出来,说不定丸丸山上的那些东西跟他们也有关系?她记得见到那个什么魔君第一面的时候,他似乎也是从水里出来的?
好怪好怪,倒是处处符合,姜意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脑洞,别的不行,想七想八一点不输。
“掌门已经传信给我,他们已经到了岸口。”晏闻照仿佛对这个传说不感什么兴趣,漠然开口道。
“那我们快快去迎一迎尊长。”李玄挥了挥袖子,抬脚就往外迈去。
掌门同两位峰主已经到了,浑身仙气,立在院中,仿若真真是世外神仙。
这还是姜意第一次细细打量着几位应山派掌权人。
掌门手持拂尘,嗯……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左右站着天鉴峰峰主和流光峰峰主,没见自家师尊,果然不靠谱,自己的五个亲传弟子都在外,他一个师尊竟然连个面都不露。唉,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