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看着墨回那没出息的样,轻哼了声,往亭下走去。
墨回紧跟在其后,心里却想着他们的沈将军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这几天就没一天是同往日一样的。
甚至方才还吩咐他把六皇子和傅晚莹关在一起。
还威胁傅二姑娘的丫鬟,让傅二姑娘来这假山里。
可怜的傅二姑娘啊!
傅逢若一路上走的极快,正盘算着以后该如何行事的时候,就看到有大批人往才傅晚莹换衣裳的小院走。
不等她问,孙凝樱就看到了她,忙上前拉着她,一言难尽的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不说。
“可是出了什么事?”
傅逢若是从后花园绕过来的,小院在前厅附近,孙凝樱见她丝毫不知情,眼里俱是同情。
只能低声道:“方才有丫鬟来报小院不知道怎么的失了火,六皇子恰巧也在那里,长公主一听便要过来,你母亲刚刚……刚刚已经晕了过去。”
傅逢若一楞,却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明明她的药是没成功的,旧香连六皇子的面都没见到,六皇子又是怎么过去小院的?
他可是今日的主角,没有大事,可是要在前面招待宾客的。
显然一同前来的夫人们俱是这样想的,傅逢若便顶着他们时不时飘来的同情目光,跟着去了小院。
长公主坐着轿撵,一直透过明黄的珠帘在那里打量傅逢若,见她虽震惊,却还强行保持着镇定,比那张氏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傅二姑娘,倒是有些意思。
等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大火已经扑灭,只院子里的门还被锁着,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在那里看着,两行人都没避讳,只等侍卫把门给踹了开。
屋里的两个人都不算镇定,六皇子平日里最喜欢藏拙,从刚才被丫鬟骗到这里,他就在猜这到底是三皇子做的,还是四皇子给他使的绊子。
还没想到到底是谁,就见一大帮人都过来,从被烧焦的窗户看过去,只见三皇子在那指挥侍卫,四皇子在一旁摇着扇子,一脸的愁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替自己担心呢。
而屋内傅晚莹的哭声也断断续续,从一开始的惊慌,到后来怕死的恐惧,如今到是冷静了几分,知道这事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能走的路并不多。
六皇子虽然没出息,却也是眼下她能抓住的最好的浮木,至于傅逢若,她却是没多想。
父亲祖母肯定会补偿她,大不了多给点陪嫁。
等门被打开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分坐,倒也规矩。
门外门里都安静着没人开口,只听到傅晚莹低低的啜泣声。
无数道视线都集中在傅逢若的身上,傅逢若却像是不知道,依旧挺着背,眼睛里带着几分伤心,却不哭不闹。
那些夫人心里都像是明镜似的,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只听那长公主拨开了珠帘,声音如珠如脆:“这唱得是哪一出?”
六皇子一听这声音,立刻红了眼圈,叫了一声:“长姐!”
那声音听上去,里面尽是委屈。
自从太子去世之后,这几个年长的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甚至闹的京城里人尽皆知。
三皇子脸上虽然皱着眉,心里却差点乐开了花,一边想老四是不是急昏了头,看到他这边有老五帮衬着,就想把老六也拉过去,竟用了这样的昏招。
四皇子摇着扇子的手停了停,眼角不留痕迹的往三皇子那边瞥,心想老三真是胆子越来越大,这是打算先陷害老六,再给老六点好处?
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人,闹这么大可怎么收场?
两个皇子心里都是算计,在场的人里哪里又有傻子?各家的夫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想今日送的礼都是值了。
能看皇家的笑话,谁不乐意?
长公主听六皇子断断续续的叙述,这才知道竟然有人约六皇子来这个小院,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来了。
六皇子低了头,当然那丫鬟不是这么说的,只道是有要事相商,他想着在自家的园子,今天又有这么多,能有什么事?
长公主思索了一番,回头看三皇子和四皇子:“三弟,四弟,你们怎么看?”
两个皇子听到长公主的问话,俱都低了头,恭敬的道:“但听长姐吩咐。”
长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都是已故的孝慈皇后所出,两个孩子也是最受皇上喜欢的,要不是长公主是女子,皇上都有立她的想法。
长公主扫视了一圈,只见傅逢若一直低头站在那里,自始至终没吵没闹,反而让人给傅晚莹披了衣服。
而那傅晚莹,却连声抱歉都没对傅逢若说,好像知道这事定会有人帮着解决一样。
她摸了摸下巴,唤了傅晚莹:“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傅晚莹脸上都是惊恐,下意识的裹紧了什么的衣服,眼神四下张望,想要寻找帮助。
张显看到从小娇生惯养的表妹这般,如何不能着急,见张氏一直没出现,只能行了礼道:“这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要陷害六皇子和傅姑娘,还请长公主一查到底。”
“查定是要查的。”长公主眯眼打量了张显,她身边的嬷嬷附耳说了两句,长公主便了然。
张家的嫡出,二十就得了那状元,的确是可造之才。
这张显和四皇子走的很近,四皇子断断不能因为这事得罪傅家和张家。
听说这傅三姑娘便是给张家这嫡长子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