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谈完了?”
文小满点点头,接过钥匙。
何万垠见他夹着烟将钥匙随手放口袋里没有说话,难得的神情落寞,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问到:“谈的不好?”
文小满垂着眼睫默不作声,良久抽完烟说:“我还要再去一趟。”
何万垠心下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说到:“那你没谈下来你爸那边怎么说?”
文小满愣了一愣:“家具的事?”
他这话一出,换成何万垠一愣:“不然呢?”
文小满略一点头:“车停哪了?”
何万垠一头雾水,走在前面带路:“到底谈没谈好啊?”
文小满手插在口袋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唔了一声说:“回来就是把合同给我爸,然后安排下公司的事,我暂时要去上海呆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文小满心想,也有可能不回,如果她想呆在上海一辈子,就陪她在上海生活,如果她想去天南地北的旅游,也可以。
她需要他,需要他陪着,他会一直陪着她,做她的依靠,让她不要总是那么坚强,让她也能哭能笑。
他要找到那颗螺丝钉,他想看她快乐的笑,撒娇赌气时哭,他不喜欢她每天落寞发呆的样子。
他从前不知道,原来那是心疼,他暗骂自己迟钝,竟然这么久才想明白,自己对她从来特殊,是因为他喜欢她,爱她,她原来在自己这里这么重要。
她就是很重要。
何万垠啊了一声,语调上扬满是不解,一连几个长串的问话:“去干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你的店不管了?你爸妈到时候又要天天问我,你先跟我说清楚,给我个谱我好应付你爸妈,你跑远了我还在颐城。”
文小满垂着眼,难得一见的愿意说实话,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点期待和欣喜:“去跨年。”
“啊?”何万垠觉着他每一句话都没听明白,“跨年?跑上海?你一个人?”问一句顿一下的,他觉着自己话都说不明白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在上海和沈言的事谁都不知道,见他不回答,认识这么多年了,何万垠也知道不能问,也就没在说什么,两人并排下了地库。
反而是文小满突然问:“你给你媳妇买过花吧,我想订花在哪里订?”
寂静的地库这话格外清楚,但何万垠就是觉得他没听明白,脚步一顿,偏头看文小满,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精彩,眼睛鼻子皱在一起,嘴不知道该怎么放,眉毛又飞起:“你要订花?”
见文小满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他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这人也就送过沈言花,怎么又突然……
心里有种莫名的怪异感,好一会他才组织出语言:“随便一个花店……”
“我要的有点多。”文小满打断道。
何万垠感觉自己被一波接着一波的惊愕打翻在地,顿了好久忍不住问:“那一整个花店的还不够?你要干嘛?”
“我只要白玫瑰,一个花店的肯定不够。是不是要提前网上订,离跨年就几天了,来得及么?”
何万垠心底爆满的惊愕变成了惊悚,他心底莫名冒出一些不敢置信的想法,看着一脸认真考虑的文小满,见自己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拿着手机搜索着什么,往车门出走着。
站在原地的何万垠心中一团乱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文小满坐上车开车离开。
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回神,打了个电话给李华,李华接电话的时候笑眯眯的说:“哟,稀奇啊,找我干嘛?”
何万垠叹了口气没说话,李华又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借钱啊,我穷的很。”
“我觉得文小满有点不对劲。”何万垠不知道怎么说,只说出了这一句。
李华沉默了一会,问:“怎么了?”
何万垠张张嘴,烦乱的说:“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很不对劲。”
李华:“具体点啊!”
何万垠说:“就是他前段时间消失两个多月,我们都找不到人,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大半夜到我这里来问沈言的事,说是想知道沈言在上海过的怎么样,怎么死的。”
说完他后面的半天说不下去,一直在组织者语言,觉得自己说不清楚,又觉得自己想的太荒谬,那边李华沉了声音问道:“然后呢?”
何万垠抬手抓了抓短发:“就然后问完跑了,又不见了好几天月初他爸说他回来了,还主动去店里上班,然后不是有个什么合同要去谈,他爸说就是让他去跟别人签个字拿回来,他前几天就把车丢我这里,估计飞过去的吧,刚才回了,到我这里拿车,突然跟我说要买花。”
李华一愣,语气也很是疑惑:“买花??”
“对!”何万垠有些焦躁的走了两步,“而且他说他要很多,还说他还要去趟上海。”
李华:“还去?去干什么?”
何万垠深吸一口气:“他说他要去跨年,而且他说他要买白玫瑰!”
一句话,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两人都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怪异感到底是因为什么。
最后是李华先开口说:“给他打电话问清楚,你刚才怎么就让他走了,到时候又找不到人!”
何万垠一听也是后悔无比,立刻抬脚往车库外走,有些懊恼的说:“我真的听的心太乱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华:“别说了,赶紧跟他打电话。”
何万垠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立马给文小满打,一连打了三个都占线,没有人接,他只好留了个微信消息,让文小满看见了给他回一个。
何万垠再接到消息的时候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