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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明(2 / 4)

开黑手党后,也是真的需要别的工作。如果能够将‘监护’这个条件换掉的话,我会欣然地答应你吧。只是并不是现在。

横竖,我也有你的电话,只要不取消那个号码的使用权,就能够联系到你。还是说,要作为政府的公务员给我一张新的名片呢。”

“原来的就可以了。”他说,“容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要去哪里?”

“还有要去的地方。”

坂口定定地看了我一会。

“是吗。看来我唯有祝愿你想做的事能够顺利达成了,希望我们不久后能够有再会的机会。——这一杯就由我来付账吧。”

他先我一步按住了桌上的小票。

“坂口先生。” 我起身离开座位,最后转过头去。

“那个人曾经说欠了许多人的人情,我想那其中一定也包括你吧。”

我推开了玻璃门。出门时,我看见坂口安吾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在朦胧的灯光中,背影被沉默地放置在深红色的沙发椅上。

已经是凌晨了。

一天之中最暗的时刻,无疑是指现在。我顺着熟谙于心的道路穿过海防道,因为路上几无车流,我花费比平时更少的时间抵达那里,在熟悉的店面前停下。低矮的建筑物在黑暗中呈现着久闭不动的样子。

门没有锁,只是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没有开灯。香辛料的气味飘了过来,是种闻着就会产生辛辣的暖意的味道。我将手伸向灯的开关。

这里并没有血的气息,同时也一个人都没有。桌椅都摆得好好的,只是似乎失去了活气,所有东西都寂静地堆放在原处。

我走上了二楼。老旧而光滑的木质楼梯在行走时发出沉闷的声音。二楼走廊的灯也被我打开了,我走进了会议室改造的卧室,点亮了最后的房间。

室内变得明亮起来。

地上摊着着儿童的玩具和图画书,蜡笔散乱地滚落各处,床上的被子有些乱地卷在一起。空间就像在这里达成了静止,不管何时回来,都会是原来的样子。

书桌上有什么东西。我走到桌前,是一盒烟,旁边是印着人像的厚纸火柴盒。我把它拿在手中。

烟盒看起来很新,却已经被拆封过,能够轻松地上下滑动开口。本该塞满的盒子缺失了一角,只有一根烟被抽走了。

就好像曾经有个人站在这里点燃了它。

我抽出椅子坐下。接着我深深靠入冰冷的椅背中。从擦燃的火柴中冒出蓝紫色的光,其中逐渐浮现阳炎般的焰心。点燃的烟雾也是紫色的。

白炽灯泡闪了闪。

我试着闻了一口,我的肺和鼻腔里都是烟雾——曾经在这个房间里虚无地散去的、苦涩,陌生而如此浓烈的烟雾。最后他身上会带着这样的气味吗?我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一直只有须后水或咖啡,还有洗涤剂的气息。我以为他不抽烟。

我闭上眼睛,试图回忆他的样子,但能想起的只有最后投向我的那道干涸眼神。我甚至没有能够让自己永远记住他的样貌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他的面容也会在我的心中变得模糊吧。直到最后,我又真的了解那个人多少呢。

我在椅子上恍然地坐着,忽然有东西从我的后方袭来,我偏头躲开了攻击。但定睛一看,是个反着光的铸铁平底锅,以至于砸在地上的声音都显得十分清脆。

“是谁!出来!”有人喊道。

我猛地回过头去。

怒气冲冲的店主站在那里。有些落寞的发量与宽和的身躯,因为没有围着围裙,甚至产生了认知上的违和感,在看到我后露出了明显的惊讶表情,“小千鹤?”

烟烫到了我的指尖。我来不及回答他。

“还活着……”我呆呆地说。

“你真是说了很失礼的话呢。” 店主弯腰捡起了锅,“哎哎,还活着。大叔我可没有那么容易死掉啊。”

“对不起。只是、我不知道……我已经……为什么您在这里?这样的时间。”我反复摇头,“而且店里的门也开着——”

“咦?我还以为我锁门了呢。”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露出愁苦的表情,“哎呀,我赶着去医院,一定是那时候忘记锁上了吧。确实,这种小店就连小偷也不会来光顾啊。”

“医院?”

难道说。

“小咲乐她,现在在住院呢。”店主说。

他在事情发生的当天接到了未知来源的电话录音,其中告知了事情的经过,同时账户上被汇下一笔足以今后生活的丰厚款项,之后都在医院与店内来回奔波。咲乐虽然只奇迹般地受了轻伤,精神上却受了刺激,一直哭个不停,连心理医生都束手无策。

心灵的伤恐怕唯有花费时间慢慢愈合。她还只有四岁,或许今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足以走出伤痛。即使如此,记忆也不可能完全消去,始终会是巨大的疮疤。

可是,她没事真是太好了……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我低声说,“……没能意识到事情的发生,没能阻止这一切,是我的错。”

要面对店主的面孔都有些痛苦,我还是逼迫自己直视他。

正因现在还站在这里,才会不受控制地反复回忆起那被笼罩在发光的火焰中的场景。在最后一刻,那些孩子也都还一定期待着能够得救。

“……小千鹤。”店主平静地说,手里还拿着捡起来的锅子,他并没有冲我发火,甚至没有责怪我。

“要是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一切的话,当然会很幸福。但是,这不是小千鹤一个人就能改变的问题,不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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