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晕倒前,电脑的数据保存了吗?”
“我们听到你惊呼,数据做出来了,但不知道你的数据是否保存在电脑上。我们忙着找老师,送你去医院。没有顾得上想你的数据的事情。”
以菻脸上略过一些失望。要知道,这些数据她辛辛苦苦奋战了3年!但保罗的话掠过脑际。不但如此,我也将万事当作有损的,因我以认识我主基督耶稣为至宝。我为他已经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保罗,这位基督最大的师徒,5次传道,多半个欧洲留下足迹,为了基督,为了使命,甘心舍去生命,正如基督在十字架上为了救赎我们甘心舍去自己生命。生命不足惜,何况一切荣辱利害得失。于是,以菻淡淡说“没事,失去就失去吧。”“你难道不在乎自己的毕业吗?”师兄惊讶的如同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向争强好胜的师妹如今如此看淡。
圣灵感动了以菻。以菻叙述了自己在基督里生命改变。
“虽然我生命改变,但过去表现太差,尽管很想让你得救,没有办法说这些。”
于是,以菻给师兄讲福音,讲神创造人,人犯罪,有罪必须付上生命代价,基督救赎,基督复活,基督再来,永生永死……
虽然,为了让以菻说话 节省能量,她唇边戴着放音的音响。以极为微弱的声音呢喃。像小猫的微弱的叫声。我见她呼吸越来越困难,担心她的生命,就代替她说。但她还是滔滔不绝地亲自给师兄讲福音。最后一个“”字的口型出来了,声音没有出来,以菻再次头转向一边,陷入昏迷(大概上午11点20)。我慌张了,叫来护士进行抢救。以菻的师兄不再怨恨以菻,看到以菻为了让他灵魂得救,顾不上自己的生命,备受感动。在护士进来之前,师兄便摇晃着她的身体:“以菻,你醒醒,我对你误会太多。”。
我同时自责自己:明知道她已经生命垂危,尽量少消耗能量。还是没有阻止她说那么多话。对于生命垂危的人,说话也如马拉松一般消耗能量。
4月1日下午两点半,以菻刚刚再次从抢救室被推回来,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墨菊给以菻画像(浑身插着管子)
以菻的导师出现了,这真是令人意外,这狠毒的一点不通人情的导师,竟然来看望学生。导师一脸羞愧,真的没想到以菻病的这么严重,对她太严苛了。不止一位老师劝放宽对以菻,害怕违背20多年从教公正的原则,一直坚持。结果把以菻逼上了绝地。导师望着仅仅存有一息之气的像凋零的花瓣一样的生命,脸上流露出心酸的神色。
我和导师的谈话。我告诉了导师以菻的情况。
以菻从刚出生到大,一直体弱多病,基本上每个月都要住一次医院。6岁时候才被确诊为先天肾功能不全。于是四处求医问药,西医、中医、各种民间偏方全尝试了,一直没有有效治疗,只能靠着中药和食补暂时维持生命。各种补肾食物:黑豆、黑米、….,电疗设备、磁疗设备、远红外理疗器、穴位理疗仪,吸氧机也都派上用场,还是没有改善以菻的身体状况。不过,先天性肾功能不全的孩子夭折率比较高,这些传统与非传统医疗手段虽然没有根本改善以菻的身体状况,但是对于延长其生命历程还是有一定帮助(由18岁以下夭亡到活到成年的年龄)同时,由于以菻身体即为孱弱,家里人对她格外呵护,连批评都不舍得,更何况打,生怕一巴掌下去,她的小命没有了。因此,她格外骄纵,以自我为中心,为所欲为。
导师开始心疼起以菻,轻轻抓住她冰凉的手。导师的性情完全改变,原来一直对以菻紧紧相逼迫。这时候却很有耐心,一直从下午两点半等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下橘红的光晕。在时间几乎凝固的那段时间,唯有听见树叶沙沙,在轻轻奏响哀乐。
一直到下午4点点,以菻才缓缓苏醒。
以菻告诉导师,3月31日,数据做出来了。但没有来得及保存,就倒下了。导师说,即使没有保存到以菻电脑,会想办法从测试设备找到。
导师突然把以菻无力搭在床边的手捧起来。眼睛闪烁泪光。这真是太阳从天边出来。一个平时冷冷、严肃到不近人情的教授,如何被感动。
以菻羞愧地说,之前确实表现很差,很自私,总是我行我素。导师说看到这半年以菻的生命改变了很多。由原来自私自利、脾气暴躁变得能忍辱负重,温和大度。。。。。
导师也向以菻承认,自己对以菻太严苛了,明知道以菻身体极差,还是拧着她。以菻的病情加重,自己有责任,很对不起以菻。
以菻却提到:“2018年中秋节期间,您在医院照顾我。谢谢您!您的本性很好。就是工作中太公正了。您如果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对我不那么要求严格,有失公正,对以后的学生不好。”
“您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改变?”以菻的微微露出的眼睛一线天的光线中仍旧带着一丝神秘。
“不知道”摇头
以菻吃力地抬起身子,但由于极度虚弱举力小于重力,还是倒下了。我知道以菻要取什么,将床边的《圣经》递给导师
导师说出了为何如此严苛对待以菻的,原来导师原来有个女儿。女儿的发小和以菻长得很像,误伤把女儿害死了。导师一见到以菻,就有种梦魇。
“那您为何在12月5日那天,还是把我送到了校医院?”
“不知道,觉得你当时是那么柔弱,不禁心疼。正如女儿当时昏迷不醒的样子。”
以菻突然对我说:“我死后,把我的眼角膜一个捐给你哥哥,一个给盲人老奶奶。”这令我、墨菊和李老师十分吃惊。难道以菻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
以菻最后说:“李老师,您回办公室,顺便帮我把白老师的学生赵正松叫过来好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