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最后一面”
李老师爽快答应
我说:“我来叫吧,李老师挺忙的。”
我让墨菊好好照顾以菻,和李老师一起出了病房,
以菻把她和赵正松的经历告诉了我,还请求我把赵正松叫来,想见最后一面。我含着眼泪答应了。难道眼前这位天使一样的好姐妹,真的不行了,要离开我们而去,离开世界而去。我就按照以菻告诉的位置,到中科院生物物理所找到赵正松,告诉他,以菻现在是严重的尿毒症,恐怕活不了几天了,想在弥留之际见最后一面。赵正松开始由于仇恨,以工作忙为借口而拒绝。我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地落下:“以菻知道她曾经做的很恶劣,很亏欠你。以菻现在不是你曾经那个自私败坏任性的女孩子了。她自从去年5月,改变很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是的,本性难移改变,但是我到时候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能让人改变的力量,让人的生命发生惊人的改变。”“以菻真的活不久了”我咬着由于上火发干的嘴唇,一字一顿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分量。而且,泪水止不住扑簌簌落下。因为,生命本身就是非常有分量。让无数人用柔弱的肩膀来扛起这个分量。
赵正松终于心动了,如果以菻还是那么坏,不会有一个不是她血肉亲人的人为她这样伤心。赵正松随着我来见以菻的路上,我给他讲了以菻生命改变的真正原因——福音。当福音触摸一个人的灵魂时候,不可能不会改变!改变的连改变的那个人本人也诧异自己的改变!赵正松,这个无神论者,也突然皱起眉。仿佛在他面前是一个很深的潭。潭面涌动的暗光,幽冷而又玄幻。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与玄机?看着赵正松的石头心变得柔软,我默默祷告,求神让他的石心变为肉心。于是,我给他讲耶稣基督的救赎。他既理性又性情急躁,竟然没有反驳我。
赵正松见到以菻的时候,以菻在病床上浑身插了很多管子,微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无力地搭在眼睑上,“无力蔷薇卧晓枝”。氧气罩下,她气息极其微弱。一个极度虚弱的身躯瘫在床上,仿佛一片小小的雪花就能让这个生命香消玉殒。
早上,以菻苏醒后,许老师就匆匆上班去了,看的出来他黑眼圈,看来许老师为了以菻一夜未眠。许老师自称是以菻的亲哥哥,但是从许老师对以菻的关爱程度,胜过了手足之情。许老师一夜未眠又要繁重的科研工作,他这段时间气色不及我第一次见到他。许老师的身体也令人堪忧。
但,比起许老师,我更加担忧以菻。以菻身体越来越糟糕,毫不夸张地说,已经濒临生死界限。晚上,我给许老师打通了电话,许老师刚刚接到电话,眼前浮现着以菻缠绵病榻,身体弱到了如同一瓣一撕就破的花瓣,不禁泪如雨下。
“秦老师,你不要伤心。我会尽力帮助。”
“许老师,我知道你是以菻的哥哥,一心为妹妹。你真的愿意给以菻捐献肾脏吗?”
“是的,即使是用我的命来换我妹妹的命,我也甘心情愿。”
是用我的命来换我妹妹的命,许老师果真如此高尚,如同耶稣是用他的命来换我们罪人的命?
“许老师,以菻命在旦夕,必须尽快肾脏移植。但是化验结果显示,以菻由于长期身体毒素积累,影响了心脏功能,导致肾脏移植手术很低。”我开始忍不住,嚎啕大哭。
许老师也在电话另一头泣不成声。
4月1日晚上医生安排2日一早上为以菻做透析。
4月2日早上,我推着以菻来到透析室做了透析。以菻看到透析室这几个字,就明白一切。于是,以菻计算了一下,每次透析500元,如果以菻从去年12月坚持每周透析2次,她的病情不会如此严重。透析,一年年下去,也是一大笔钱。而且,用透析维持不了很久。维持久的,也是先天身体禀赋优异的。以菻又不属于。
我见以菻透析后,精神状态明显好转,(昨天在抢救后,由于病情危重,元卿叮嘱我们尽量少和她说话)就问她:“你为何不当初好好保养身体,把肾病和贫血治好,今年毕业就能找到好的工作,中科院的学生应该有比较高的收入。55万元外债也不难还呀。你作为高材生,智商应该很高,应该能算清账。”
“我知道。一是,我留在北京工作很难积攒钱。您在也北京呆了两年,知道北京的消费。尤其房租。原来合租房还便宜。自从大兴火灾。取消合租,每月房租就好几千,55万元怎么能积攒够?而且,我先天肾功能不全,最多活30岁。也就是我即使好好保养身体,最多多活4年。”
“你当时知道自己身体缘故不能捐献造血干细胞。请求姨姨舅舅,他们很自私地拒绝。如今你落到这种境地,恨不恨他们”
“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以菻的声音逐渐微弱,乐章里的减弱的片段。
我严肃地说:“以菻妹妹,你必须肾脏移植,这是神的命令”我这样一本正经,倒是把以菻吓了一跳。她用一双大大的眼睛惊愕地望着我。
“岂不知你们是神的殿,神的灵住在你们里头吗?若有人毁坏神的殿,神必要毁坏那人,因为神的殿是圣的,这殿就是你们。——哥林多前书3:16-17”
“这不是说的保护身体健康吧。是说避免身体□□。”
“以菻,你来教会不到一年,怎么对经文理解这么深?”
“当然是因为我clever啊”以菻终于小骄傲了一下。看到她微笑时候上翘的唇角和隐隐约约的酒窝,真的希望,她一生一世能陪我。“其实,我不在意我能不能肾脏移植成功。我担心许老师为了我捐献肾脏,他科研工作又那么劳累。他身体出现好歹,岂不是我损人利己吗?”
“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