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
“拿出点气势来,弯腰驼背像什么样。”
□□汗津津,教官仍一丝不苟地教学。
专业的讲解,标准的动作,不哄笑,幽默收敛,像一朵难攀的高岭之花。
他一直在说问题,明枝在军训帽下瞌眼,被旁边的脚步声惊得抖了一下,她站在第三排的第四个,“背伸直,腿绷紧。”
“你这个,腿要用点力,双脚呈现六十度。”
“太小了。”
“还是小,再打开一点,对,就是这样。”
明枝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瞬间挺起下巴,一种罗勒味的压迫感盖住了她的全部感官,和股妖风似的,她眼皮被这妖风撑得不敢闭。
约莫过了三四十秒,被凌迟的感觉随着他挪开的脚步而渐渐解体。
她慢慢的放下心,上眼皮又一次贴上了下眼皮,不分场合的再度开启唇齿之交。
她在其中想,她可真是个天生的浪漫家。
军训和睡觉两不耽误。
“下巴——”
“下巴不要那么使劲,双下巴都硬凸出来了。”
双下巴?
她没有。
明枝以为是错觉没理,继续垂着眼与周公约会。
那道略微有低音炮发散的嗓音在梦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转换了称呼,“同桌。”
她没被双下巴吓到,这句同桌震得她后脑发麻,抬起眼时。
撞上了一双眼睛。
在那双眼睛的边梢有一颗痣。
褐色的。
–
中午的饭,明枝和室友在食堂吃。
宋璐姚打了一盘子素菜,一片绿油油中,她夹起唯一一块略微带着黄的花菜,“学姐,快说说,你们,你和学长,和教官是什么关系?”
明枝夹了一个柠檬鸡爪在啃,闻言回道,“同桌。”
蒋文州知道宋璐姚是个走火入魔的磕学家,以为她又在捕风捉影,听到学姐的回答,愣了一下问:“同桌?难怪哦~”
这话暧昧,但是也不是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自古以来,自从上了初中,男女混坐,男女同桌,这个事在他们性别意识崛起时,变得晦涩又暧昧。
世界上的很多情侣有很多都是男女同桌进化而来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在整体缺乏性别教育的大环境下,加之未曾经历过的好奇感和新鲜感让这种暧昧达到了虚假繁荣的顶峰。
魏子郡对吃瓜一般都持有来者不拒的心态,虽然她和学姐不太熟,但谁不爱窥探别人的暧昧捏,“同桌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蒋文州微低着头,眼睛折射出八卦的光芒:“学姐,你对你的同桌有没有~”
明枝啃完碟子里的鸡爪,从兜里摸出纸巾擦手,“什么。”
宋璐姚也跟着挤眉弄眼,想把瓜磕熟的心事昭然若揭,“就是那种,男女之情。”
明枝懂了:“哦,那没有,我们之间。”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没开学就遇见过的学长。
开学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带自己进沟的同班同学。
还是做了三天同桌。
签了虚拟合同的同桌。
不管哪个称谓,带上认识的背景式定语都怪怪的。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就是同桌。”
魏子郡见她不想说,巧妙换了话题,“老宋,你这个荤食主义怎么改吃素了,你看看这一盘子的素,怎么,你是要解散你后宫的三千佳丽,改当庙主了?”
宋璐姚白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全素让人食之无味,但是她知道:“庙你个头啊,老娘……”
她看了眼对面啃丸子的小学姐,默默地改了口,“小姐姐我要是当庙主,第一个把你招之麾下,天天让你念经诵佛,不爽的时候就让你面壁思过。”
蒋文州拆台:“得了吧,你要是有北粒那个身手的一半,郡主都不至于敢开这样的玩笑。”
郡主哈哈大笑:“你实惨了好吧。你可以想象以后咱们去敬老院时,你的养老院地位能不能刷新到未知的高度。”
宋璐姚翻白眼频率贼高,但兴致照旧高,“谁要和你们进养老院,我要抓紧减肥,等表白成功后,就立马和学长陷入爱河,我们的热恋期一定会比夏天还长~”
魏子郡挑眉,“姓江的那位?”
宋璐姚甜蜜地点了点头,“他真的好帅好帅的,笑起来如沐春风,像小说里的王子一样。”
蒋文州想泼冷水,但是她不想破坏她们之间的感情:“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学长的话,教官也行啊。他长得又高又帅,而且非常有礼貌。”
魏子郡:“我也觉得,你今天又不是没看到旁边的五班的那位教官,凶得要死,而且爱点别人的名字,说的话又大声又刻薄,我不是五班的我都要打寒颤。”
宋璐姚摇了摇头,小脑袋往餐桌那边下压,打了个靠近的手势,“你们不知道,昨天有个一班的小姐妹给我爆料了,昨天她们班班花,鼓起勇气去加我们教官的好友,你知道教官说什么吗。”
明枝兴致勃勃地吃着饭,听到这个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吃饭。
饭桌上的其他人:“说什么了?”
宋璐姚说:“他说他家在郊外的芦花村,家贫无从致手机以加。”
“本来一班的班花挺害羞的,以为他只是怕她看不起他,结果下一句,给人家整懵了。”
“他说,你要是去捐款的话,我也可以去买个老人机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