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夏茶当即向窗边飞射出两根银针。
银针从窗户飞出,卡在驿丞的喉中!
夏茶警惕四周,将驿丞拖入房中,顾黎霜也不含糊,果断拔下头钗扎入驿丞的太阳穴。
随后顾黎霜打碎了一个茶盏,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这茶具齐齐落地的声音响亮,引得李姑姑注意,李姑姑先是一惊来到顾黎霜房中。
只见顾黎霜一手攥着沾血的头钗,将自己蜷缩起来,目光呆滞,整个人都止不住轻微抖动;而夏茶额间沾满汗珠,昏倒在驿丞身旁,颈间清晰可见的五指红痕。
李姑姑忙唤人去打了热水,又将顾黎霜搀到床前,不断低声安抚她的情绪,待热水打好后,又伺候她沐了浴,一夜守在郡主房中,唯恐再生变故。
“方大人!”李姑姑见追寻刺客的内卫回来,立即把人唤了上来。
方唐来到郡主房门口,不敢入内,李姑姑见状示意其进来,又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方唐。
方唐听得冷汗直流,在与李姑姑商议好后,不动声色将整个驿站的人都控制起来。
到了第二日,夏茶依旧未醒,李姑姑又侍奉了顾黎霜洗漱更衣,草草吃了几口早饭后,又赶往京城。
现在也管不得郡主身子不适,郡主在这驿站两次遇险,不知道后面的驿站是否也如这里一般凶险,还是早日抵达京城更为妥当!
郡主两次遇刺的消息传往京城,皇帝震怒,悬赏黄金千两只为寻出刺客下落。
半个月过去,俞王顾予安站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俞王殿下乃是先后所生嫡子,自幼跟在皇帝身边,深的皇帝喜爱。皇帝派顾予安前来迎接郡主,足以见其诚意。
“殿下,您在此站了两个时辰了,不如先歇着吧。”顾予安的贴身近卫对顾予安道。
顾予安听后理正衣冠,拍去衣袖上的尘埃,“不必!”
话音刚落,远处便有一辆马车缓缓驾来。
身着鹅黄色衣裙的顾黎霜被搀下马车。
顾予安不由得向前半步,这张熟悉的面容,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皇城中比她美的不在少数,但她身上那股澄澈无暇,端庄淑雅的气息却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她眼尾的那颗朱砂痣,总能勾动着顾予安的心魂。
可他明白,纯洁无害只是她的表象。
他极力抑制自己的心绪,“郡主一路幸苦了!”
顾黎霜面露疑惑,一旁的李姑姑轻声道:“这是四皇子俞王殿下!”
顾黎霜波澜不惊,向前几步,“见过俞王殿下!”
说着顾黎霜正欲施礼,顾予安两手托住她,“郡主不必多礼!”
她抬眸看向他闪过一丝警惕,迅速将手抽回。
“方才失礼了!”顾予安轻咳一声,正色道,“皇祖母已在宫中等候多时,请郡主移步!”
慈宁宫。
此时的太后已是满头银丝,许是前半生历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庄重威严的面庞上更多的是慈爱。
“孙儿见过皇祖母!”顾予安曲腰行礼道。
“拜见太后,愿太后福泽东海!”顾黎霜向高位上太后一拜,不亢不卑。
“都免礼罢!”太后见了顾予安后,瞥一眼在座的各位妃子,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是的,众多皇子中也就只有一个躺平的顾予安深受太后宠爱。
“这就是黎霜了吧!”太后向她招手道,“到哀家这儿来!”
顾黎霜迟疑片刻,还是走至太后跟前又欲行礼,却被太后止住,“哀家这儿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太后一手牵过她的手,“坐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顾黎霜依言坐到太后身边,太后打量着顾黎霜——端庄淑雅且礼数周全,容貌也称得上一等一的,心中相当满意!
顾黎霜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太后自然看得出这一点,不再打量,而是笑着递了块糕点过去,“有些消瘦,想是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
顾黎霜摇了摇头,恬静一笑,“这些年与娘亲游荡江湖,见了不少人和事,娘亲在身边不觉得委屈!”
太后看着顾黎霜这一笑,有些心痛——一个弱女子带着尚且年幼的女童游荡江湖是何其艰难?能够活着已是不易!可顾黎霜对此似乎已经相当满足!这满足背后又该藏了多少幸酸?
太后心中难免生出一丝愧疚,他们又在怀疑她些什么呢?谋反么?不过是个尚未出阁的少女!本便是忠烈之后,又未涉过官场与深宫的险恶,心自然该是干净的!
顾黎霜笑着,眸光却逐渐黯淡下来。
“日后这皇宫便是你的家。”太后敏锐的觉察出那份伤神。其实李姑姑不仅是被派去照顾顾黎霜的,更多的是试探,在李姑姑的书信中太后已经得知了顾黎霜是个怎样的人!
自幼便与母亲相依为命,一纸诏书却让母女分离,加之方才的对话勾起了以往记忆,思念母亲也是正常,“你若愿意,日后可唤哀家一声伯母,嘉阳王一脉到底还是宗室一员。”
顾黎霜看向太后的眼神清澈明亮,惊讶欣喜,“黎霜见过伯母。”她起身又要行礼。
太后心情大好,“不必如此拘谨!”
此时,一翩翩美妇走入殿中,“妾身见过母后!”姜贵妃对着太后屈膝行礼。
太后听了姜贵妃的声音,面色沉了下来,“贵妃好大的架子!郡主入京这等大事,有妃位的妃子皆在此等候,唯独贵妃姗姗来迟,倒显得我皇室礼数不周!”
太后与贵妃素来不和,后宫妃子都心知肚明,太后当着俞王与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