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收回了目光，看向桌上的残局。黑子步步紧逼，白子节节败退。
“姐姐，可以了吗？”他问。
柳暗颔首：“时间不早了，走吧。”
……
慕思思和李一冲回房间时才四点五十六分，还有四分钟才到晚餐时间，但她们的房间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吴浅。
“我还以为你们……你们回来的好晚。”吴浅说。
“你怎么在这？”李一问。
“我，我房间里有很多血，我一个人在里面太害怕了，”吴浅说，“我能待在你们这里吗？”
“马上吃饭了，你先回去吧，托尼饭点应该在吧，有什么事饭后自由活动时间再说。”慕思思提议。
吴浅看了眼手机，抿了下嘴唇：“那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吧。”
慕思思抬手扫了码。
吴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怎么拿着一本书？”
“楼上借阅室有很多书，不知道能不能借，所以我这里有书要保密哦。”慕思思说。
“那我能看……”
“快到点了。”李一按亮手机屏幕。
吴浅一惊，急匆匆地离开了。
……
“她变了，”李一说，“她目露凶光。”
“嗯？”
“她眼里有青光，我是说她不正常，你没看到吗？”
“我茶效过去了看不到异样，不过我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这个。”慕思思举起那本书。
晚餐一切正常，只是菜品变了，有道菜慕思思也说不出它的名字。
匆匆吃完饭，两人一鬼就围观起这本《青膻养殖一本通》。
根据今天的经历，他们很快将书里的代称解码。
“这个采用了模拟蛋壳法的青膻，还通过口腔进入载体体内……”李一回想起他们早上服药的样子。
“没错，给我们吃的就是处理过的青膻，我们就是载体。”慕思思已经看过一遍，熟门熟路地总结。
“我们喝的茶大概就是蒙木之水，催化青膻成长用。茶点包括今天晚上那个不认识的菜应该都是青膻喜欢的营养物质。这个医院在利用我们孵化青膻，结合医生宿舍的闲聊可以得出，他们称我们为怪物，之前还有医生吃过亏，估计是遇见了较强的玩家。但没有人活着走出副本，所以这个副本即使重复开启了，APP上也没有相关攻略。”
“确实，搜不到相关。”李一摆弄着手机，他之前给自己设置了离线也可搜索进本前已有内容的模式。
“你没吃药吧。”虽然说起来有些奇怪，但慕思思还是直接向他确认。
“没有。”李一伸出手，一个黑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他手心。
“按理说这里面就是青膻，约12小时孵化。”慕思思根据书上的内容分析。
“早点弄死它好了。”
李一以一种杀鸡偏用屠龙刀的谨慎唤出了那柄带有睚眦纹样的斧头，利刃冲着药丸劈下。
药丸外皮漆黑但内部填充物是白色的，最中间有一个淡青的小圆。
“这个就是青膻？”慕思思凑了过去。
“你的呢？”李一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宝贝斧子出来就劈个小药丸，怎么说也得劈两个。
“在下水道呢。”慕思思早就把药丸冲了下去，按书里说的青膻虚弱易夭折，她估计不用自己管它也活不了多久。
她们研究了一会书后的半部分内容。
青膻在体内孵化后分为适应期、融合期、成长期和成熟期。适应期约一到两天，融合期约三到四天。
融合期一过，玩家就会彻底失去自我意识，躯体被青膻完全支配。成长期就是青膻体型变大的过程，到了成熟期青膻就会被收割。
总的来说，如果玩家乖乖听话，在这个副本混吃混喝，四至六天就会成为青膻。大概是脑死亡或抹杀意识。
粗略看完一遍书后慕思思又翻回了最前面：“这里写着青膻必须单独饲养，那么已经吃过药丸的人想要不被抹杀，是否可以再次服用青膻？”
“我们不需要操心，”李一对此不感兴趣，“不管是不是这样，都不要主动说，万一不是呢？”
“赞同这句。”陆念附和。
“……让她们自己探索去吧。”慕思思合上书，“我们今天无论什么表现都能用青膻没有破壳解释，明天就必须得装成服用过青膻的样子，不然……我们会被除掉。”
住院须知第一条：医院本没有怪物，医院也不允许怪物存在。
在玩家到来之前，医院没有怪物，在青膻寄生到玩家体内后，医院也没了怪物。
没有被青膻寄生的玩家就是怪物，医院不允许怪物存在。
“我去的档案室，”从慕思思那理完线索李一气定神闲，倒在床上讲自己的发现，“没看到患者的档案，我翻了一些都是医护人员的档案。她们的种族是——赤肉。准确来说，医生和护士长是赤肉，小护士是子赤肉。”
“医生和护士长有较为详细的资料，但小护士没有，基本上就是生日、编号、业务评级、工作历史和有无不良记录。需要特别注意的是生日，很多小护士比我们的主治医师小了二三十岁。但从医生的样貌看，他也就三十岁左右吧。”
“至于不良记录，我只翻到一个，情况类似我们今天绑的那个小护士。现在整个副本条理还是较为清晰的……”
李一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轰隆隆的脚步声。护士长正大步流星地朝宿舍这边走来，她一边走着一边出声高呼：“所有人留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