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云长老不禁挑眉,“我是问你,在大公子病发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状况?比如说他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见过什么特殊的人,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和食物,过着闻过什么特殊的气味?还有,他在病发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比如狂躁、痛苦、哪里不舒服?” 这些,云长老边走边问,声音不大不小,却极为细致。 这走廊将包厢串联,这一路走过去,云长老的话即便不全都落入众人耳,可大家零星听到一些,倒是不难。 云长老就是要让大家知道,皇甫霖病了,而这病与他们无关。 他也要让人知道,皇甫霖病的重,而这病只有夏倾歌能治。 皇甫钺倒不知道云长老的心思,听着他的话,皇甫钺急忙开口,“病发之前,我大哥只去过偏厅,其余的时候都在包厢里,没遇见过其他的人。他喝了茶,也吃了一些水果,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凌霄阁内的,应该不会有问题。至于说气味……” 皇甫钺凝眉,他摇了摇头。 “我和大哥同在一个包厢的时候,倒是没有闻到什么,至于我和他分开之后,他有没有闻到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大约是没有的。” “怎么说?” “我大哥所在的包厢外,都是有护卫把守的,除了他信得过的人,一般人个人根本不可能进入包厢。哪怕是凌霄阁的伙计送东西,也都是交由护卫查验过后,才送进去的。这种情况下,不论是带毒的东西,或是有毒的香料,都不太可能送进包厢里。” 皇甫钺说得是事实,可是,这也是一个对他极不利的状况。 微微顿住脚步,云长老不禁开口。 “这件事,三公子还是仔细查查吧,尤其是门口的守卫,一定要查问清楚了。三公子你要知道,之前在偏厅的时候,鬼医尊使也在,倾歌丫头是不可能在大公子的身上做手脚的,可偏偏他病了,这中间还没有接触过其他人……那三公子你作为和大公子有过接触,并且发生过口角的人,有些事情,真的好解释清楚吗?” 云长老的话说的很直接,不过却也是点到即止,并不多描摹。 有些事,越描越黑,越显得他功于心计。 他知道,皇甫钺不是个傻子,只凭这一句,皇甫钺就能想很多事情了。皇甫钺接下来的时间,大约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汇聚在凌霄阁内的人和事上,却不会再往之前想,他的调查方向会出错,那只会白费功夫。 同时,皇甫钺徒劳无功的调查,也会更让人心生遐想,甚至误导人的思维。 这样,夏倾歌就从这件事彻底摘出来。 该说的都说了,云长老也不耽搁,他加快脚步,迅速往皇甫霖那去。 他也想早些看看,夏倾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掐算的那么精准,让皇甫霖中了招?而且,他也想看看,皇甫霖在夏倾歌的针对下,还有几分活下去的机会? 他是医者,自来是珍惜人命的。 可是其实这种珍惜也分人,有些人活着,是对其余人的一种伤害。 比如皇甫霖。 包厢里,云长老和皇甫钺来的时候,皇甫霖的状况更差了,他身子冰冷的厉害,而且手脚蜷缩,连连抽搐。他的嘴角有不少吐出来的白沫,其中还混杂着一丝丝的血色。 “怎么会这样?云长老,你快给我大哥瞧瞧。” “嗯。” 云长老点头,快速抬手拉住皇甫霖的手腕,为他诊脉。 可是,云长老这次诊脉,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从脉象上来看,皇甫霖的状况很正常,除了脉搏跳动的速度快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不妥的地方。 一丁点都没有。 眉头紧锁,云长老不禁换了皇甫霖的另一只手,又仔细的诊了诊。 结果依旧如此。 根据脉象他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他心里的猜测是,夏倾歌对皇甫霖下了什么毒。只是这毒药很特殊,让人察觉不出皇甫霖的真实状况,也让人找不到解毒的办法。 他真好奇,夏倾歌怎么会有这种毒?是她自己配置的? 这丫头,倒是有本事。 心里想着,云长老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看向皇甫钺,他眉头紧锁,“三公子,你要有心理准备。” “云长老这话何意?” “大公子这病看似来势汹汹,可是,根据他的脉象,我找不到一点不妥的地方。我根本查不出他的病因,甚至于从脉象来看,我查不出来他有病。人都说对症下药,我连病症都辨不清,那自是没法下药的。” 对着皇甫钺的眸子,云长老的话说的认真。 四目相对,皇甫钺知道,他没有撒谎。 眉头不禁紧锁,皇甫钺道。 “云长老,你医术精湛,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大哥这状况,怎么可能查不出病因呢?这世上哪有查不出病因的病?” “人这身子,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奇妙的宝藏,我们这些医者,能够挖掘到的其中奥秘,其实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眼下,大公子这状况,我还真是没有办法。要不这样,你和我一起去前面,将大公子的状况和鬼医尊使说说。今日虽然是针术大赛,可在场参赛的都是医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术业有专攻,人各有所长,也许是我的医术浅薄了,或许别人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