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简若水的刀子,就已经插在了司徒浩凡的肩膀上。没有丝毫的停留,紧接着,她就将匕首拔了出来。 喷射的血迹,像是绽放的烟花,四散而落。 有些沾染到了司徒浩凡的脸上,那种温热的感觉,甚至比肩膀上的伤口,对他的触动还要更深几分。他看向简若水,眼神里全是冰冷和畏惧。 “你……魔鬼……” “呵,”简若水勾唇浅笑,“这就是魔鬼了?你可知道,这比起你对浩岚做的事,还不足十之一二?不过,你既然说我是魔鬼,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样才叫魔鬼好了,否则,我也太对不起你给的这个光环了。” 冷声说着,简若水迅速绕到司徒浩凡的身后。 也不给他解捆绑着他的绳索,简若水用力拉扯住他的手,下一瞬,她直接用匕首,挑断了司徒浩凡的手筋。 “啊……” 司徒浩凡痛的惨叫,他颤抖的连连开口。 “不要,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我是司徒家……啊……我是司徒家的家主,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说着,司徒浩凡的目光,再次落在夏倾歌的身上。 瞧着夏倾歌气定神闲的抚摸着肚子,仿佛全然没有看到简若水做的一切似的,司徒浩凡不禁开口。 “战王妃,你赶紧让她住手,快啊……” “为什么?” 抬头看向司徒浩凡,夏倾歌带笑的眼里,露出一抹不解来。与司徒浩凡四目相对,她笑道。 “我并不觉得若水做的有什么不对,相反,我觉得她做的棒极了。既如此,我又为什么要阻止?就因为你是司徒家的新任家主?别开玩笑了。上推到司徒岳逸,都没有资格说他是司徒家的嫡系血脉,这家主之位得来的名正言顺,你又算什么东西?” 嫌弃的白了司徒浩凡一眼,夏倾歌迅速收回目光,她抚摸着肚子,淡淡道。 “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既然做了伤害三哥的事,就得有被罚的自觉。若水说的对,你动手杀人的时候,都没觉得自己残忍,现在有凭什么要求别人手软?你配吗?” “夏倾歌……” 手腕的痛,肩膀上的伤,还有那被药物摧残的五脏六腑,都让司徒浩凡痛不欲生。他尖叫出声,眼泪也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流下来,混合着脸上涔涔外冒的冷汗,狼狈不堪。 眼睛腥红的盯着夏倾歌,他乞求道。 “算我求你,你放我一次,之前……之前对司徒浩岚动手,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被逼的,我别无选择。夏倾歌,你……你是司徒家的人,你身上有司徒家的血脉,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手足相残。还有……还有,你……你别忘了,夏倾歌你别忘了你是个医者,医者仁心,你不能助纣为虐,你不能……” 一声声的哭诉,让司徒浩凡再没有之前的狂傲可言。 只不过,这些话根本劝不了夏倾歌,甚至于对她而言,没有一点的意义。 嘴角微扬,夏倾歌迅速开口。 “我是医者不假,医者仁心也是真,可是要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得上真心相待,仁心以对。三哥对你也许算不上好,但是他从未伤害过你,但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样的,你自己做不到的,也别求着别人做到。” 夏倾歌声音清冷,情绪上没有一丝的起伏,她还在继续说着,看是,司徒浩凡,已然听不进去了。 他越来越明白,没有用了。 简若水一开始说的,就是对的,夏倾歌和简若水一样,都是护短的人。纵然简若水和司徒浩岚是情侣,情深意浓,比之夏倾歌概要更亲近几分,可是夏倾歌对司徒浩岚的维护,却并不因此而比简若水少。 简若水不会放过她,同样,夏倾歌也不会。 甚至于夏倾歌还要更狠几分。 因为,简若水在动手的时候,还会愤怒,可是夏倾歌却平静的连情绪都没有欺负。最声嘶力竭的怒吼,并不是最可怕,相反,这样的平静才可怕。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人清楚,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痛苦的看着夏倾歌,司徒浩凡的心一阵阵发慌,那种慌乱甚至能压抑住身上的痛。 夏倾歌,比他想的要可怕的多。 就在这时,司徒浩岚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夏倾歌儒雅的笑笑,之后他直接走到了简若水的身边。夏倾歌瞧着,也没有多逗留,反正有司徒浩岚在,司徒浩凡又成了那个德行,简若水不会吃亏就好。 迅速起身,夏倾歌转身出去,直接回房了。 司徒浩岚看着夏倾歌走远,这才抬手,轻轻拉着简若水到自己的身边,之后他又顺手将简若水手里的匕首拿了过来收好。 拿出素帕,司徒浩岚小心翼翼的给简若水擦拭手上的血迹。 “这样的粗活,哪轮得到你来做?我自己就可以了。” 司徒浩岚的话,说的很轻很轻。 简若水听着,缓缓点头,她微微挣扎,索性出了司徒浩岚的怀抱,直接去了外面,将空间留给司徒浩岚和司徒浩凡。简若水清楚,司徒浩岚也不是个只会受人保护,不懂反抗的人。该他办的事,她不会阻拦。 随着简若水出去,司徒浩岚这才看向司徒浩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