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目花音在侍女的陪同下在桌前插花的时候,她的放在和服内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眼皮也不抬的继续慢悠悠的剪去花枝过长的枝干,然后放进了花瓶中,这才抬起眼对自己边上最靠近的一个侍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帮我把它摆在书桌上好吗?我想休息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棉花上进行弹奏,温柔又无害到了极致。
侍女先是愣住了一下,然后在花音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注视下红了耳朵,点点头,恭敬地说。
“好的。”
夏目花音又弯了弯眉毛,说:“谢谢雪乃。”
名字是雪乃的小侍女被感谢了,眼睛里亮闪闪地,忍不住垂下了头,遮盖住过分的兴奋。
而夏目花音看着她愉悦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然后在雪乃下去之后顺便遣散了周围的侍女,说自己想要休息了,让她们在晚饭前都不用叫自己。
几个侍女纷纷下去了,等障子门关上,夏目花音才踩着洁白的足袋来到了另一张高一点的桌子前的矮凳上坐下。
她黑色的长发从耳边垂落,遮盖住了半面温婉的面庞,她的神色在阴影下有些冷漠,然后从内袋中取出了手机,开始查看消息。
消息一条条的很多,略去一些无足轻重的消息,夏目花音点开了空山怜的消息栏。
怜:姐!人已经安排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花音:下次满月。
怜:OK!那我和他们说一声。
花音:嗯。我要的情报呢?
怜:[猫猫叹气jpg.]我整理好啦,禅院甚尔的最后接的单子是吧?
怜:[发送文件]
夏目花音点开文件看了起来。
这次的文件空山怜给的情报比较仔细,除了禅院甚尔在黑市上接的单子具体要求,他甚至还找了人脉,自己调了监控看了禅院甚尔这一次任务的一些影像。夏目花音从这份情报上大致猜测到了这次禅院甚尔会受伤的那么严重,应该是被人阴了一把。
而是还是比较熟悉禅院甚尔这个人性格的人。
她最后锁定了两个方向。一个是为禅院甚尔介绍这个单子的中介人——孔时雨,另一个是就是禅院甚尔过去十八年生存的地方——禅院家。
禅院家不是很好搞,毕竟人家好歹也是咒术界的御三家,但是这个中介人孔时雨,夏目花音也偶有耳闻,倒不是不可以从这个方面下手看看。
她干净透着些粉色的指甲在桌面轻微的敲击了两下,然后收起了手机。
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已经是这个月的二十号了,还剩下十天左右的时间,她和禅院甚尔之间的包养关系就要到期了。
细数这已经过去的半个多月的包养时间,除了偶尔忙碌的时候她没有去公寓,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和禅院甚尔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然后一起在浴缸中享受泡泡浴,最后再一起在黑夜中耳鬓厮磨。
“这样看养一个小白脸的感觉还不错?”她眉梢微挑。
有陪|睡、陪吃、陪玩的服务,偶尔还能兼任保镖。
富婆花音开始考虑起了是否要和小白脸甚尔续约。
*
另一边,公寓内。
禅院甚尔腰腹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但是他惊人的恢复力已经让伤口开始结痂。
他今天把绷带拆了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下身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运动裤,然后光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在敷衍的用一条白色的毛巾擦头发。
他擦着头发,然后就听见了床上手机响起的声音,他拿起手机,是孔时雨打来的。
他扯了下嘴角,然后点开通话。
孔时雨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你在哪儿?这几天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
禅院甚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因为金主小姐喜欢比较软的床,所以他们房间的床垫非常柔软,他坐上去就感受到了弹力。
“哦,因为我跳水的时候,手机泡水了。”
他不咸不淡的给孔时雨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联系不到他的原因。
孔时雨那边顿住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抱歉,当时我不知道那边是一个诅咒师组织,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让你自己斟酌一下。”
导致禅院甚尔受伤的那个单子是来自一个富豪的委托。委托内容就是在富豪的生日宴会上保证富豪的安全,所以禅院甚尔就是过去给人当保镖的。
这个单子开出来的价格比较高,比同类型的价格高上许多,所以禅院甚尔才在孔时雨的推荐下接了这个单子。他本来以为是赚的生意,最后却差点赔上了一条命。
男人嗤笑了一声,“道歉有用?老子差点死了。”
那一群诅咒师中间,有一个用毒,禅院甚尔腰腹的伤口上其实就碰上了毒,这也是为什么禅院甚尔回来之后昏迷了快几个小时的原因。如果最后不是天与咒缚的肉|体强悍,加上夏目花音给他用的药比较特殊,似乎有解毒的作用,他也很可能就丢了小命。
禅院甚尔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带着些许的失真。
“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个烂人,死了就死了,但是现在——老子还暂时还不打算早死。早死了会丧失很多乐趣。”
他这一番话在孔时雨听起来有些惊讶。
他觉得禅院甚尔的身上出现了一些什么奇怪的部分,是一种本不应该属于禅院甚尔这种浑身被阴影笼罩的人身上。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