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打算?”
叶颜随之一怔,她从未打算过啊!不是他一副霸总的语气说从今往后除了他身边哪都不许去吗,此时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征询她的意见?
转念一想又有几分了然,被她拒绝过太多次,大概是怕她仍不肯跟他回去吧?
下意识里,她不愿去考虑这些,她舍不得孟瑾年,也喜欢他,却也清楚那种喜欢终究不是爱。
也曾惋惜过,为何自己爱上的人不是孟瑾年,他明明也很好很好啊。
眼下他突然提起,其中含意不言而喻,她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
接受有权有势的小侯爷庇护与照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骨气和脸面对于连番遭遇生死磨难的她来说统统不及好好活着重要!恬不知耻也罢,自私自利也罢,利用人也罢,心中虽有歉疚,会自责,却仍不及好好活着重要!
况且她也能从其它方面弥补他不是吗,除了无法爱他。
退一万步讲,等他们相处久了,说不定她也会爱上他呢?
可怕只怕,终有一日,她会伤透他这颗赤忱之心……
见她迟迟不开口,孟瑾年内心忐忑不安,出声打破这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不急,你慢慢打算。”
从前他表现得直白又急切,反而让她愈发回避,那便换一种方式,不迫她,不左右她。
她不肯就他,大不了他去就她,每天向她迈近一步,他相信,终有一日会走进她心里,取代那个人的位置。
“阿颜,你看那是什么?”
叶颜顺着他的手指放眼望去,中州城上空漂浮着点点幽光,正冉冉上升。
“那是孔明灯。”她轻声道。
“孔…明灯?”
一不小心忘了这个世界并无诸葛孔明这号人物,她解释:“我家乡的叫法罢了。”
孟瑾年“哦”了一声,“在我们瑜城,此灯名为天灯,是用来祈福的。”
崇尚科学的叶颜对祈福许愿这等迷信行为自然无感,孟瑾年倒突然来了兴致:“阿颜,我们也来许愿吧?”
又被他用期许的眼神望着,叶颜颇感无奈,实在不想干这种幼稚的事,可碍于哄小侯爷开心的使命,只好点头应下。
只见他双手交握于胸前,朝着天灯的方向微仰起头,闭上双眼一副极其虔诚的表情……
叶颜抿紧唇才没笑出声,有样学样,也闭上眼开始想愿望——
思来想去,却发现想不出有什么可求的。
倘若放在从前,她应当会许尝遍天下美食、成为美食界一姐、赚更多的银子事业有成诸如此类愿望,可当经历过生死别离,方觉金钱名利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而已。
她如今所求所愿唯有余生安稳,细水长流罢了。
最终,她在心底默念:‘那便许我身边之人心想事成吧。’
许完愿,她顺口一问:“你许的什么愿?”
“拿下中州城。”他依旧仰望着那盏承载他心愿的天灯,声音放得极轻,而后转过头来问,“你呢?”
她笑了弯眼,“愿你早日拿下中州呀。”
心里忽然被什么填得满满的,让他久久说不话来,情之所至,终究没克制住,手不由自主伸向那皎如明月的笑颜,可还未触及,她已转过身去。
来不及扬起的笑就这么僵在了唇畔,满心欢喜被酸涩驱散殆尽。
是了,她根本不清楚拿下中州城对他意味着什么,若她知道,大概不会许下这个愿望吧?
他眼里只有她、心中只有她,哪怕对她再好、为她做再多,全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于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负累吧。
可他已放手过两次,一直被深深的懊悔与自责折磨,这一回,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想竭尽所能去争取,去守护他心中所爱。
孟瑾年遥望夜幕下那座庞然大物,目光烁烁,语气坚定:“我会拿下中州的!”
叶颜拍拍他的肩膀,以一种肯定的口吻鼓励:“嗯,我相信你可以的。”
与此同时,齐云皇宫御书房内,圣上正与天眼阁阁主对弈。
骨节分明的手指拈起一枚白子,公子缓声开口:“圣上是否并未告诉小侯爷,启国眼下自顾不暇无力发兵?”
启国早已乱作一团,去年贪污曲州赈灾银的大小官员的详尽罪证一夜之间出现在各大州廷尉府,即便启皇想掩都掩不住,就连当初督办此事的三皇子也牵扯其中,齐齐下了大狱。
不止于此,朝中几位重臣近些年贪赃舞弊的证据也接连送达廷尉府,而这几位重臣无一不是党羽众多,眼下纸包不住火了,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哪还顾得上其他。
这些倒不足以让启皇按兵不动,布下此局的势力才是他最大的忌惮。
有能力在启国搜集到这些证据的除了暗营,启皇不作他想,而暗营选择在这节骨眼抛出证据,显然已投靠齐云,铁了心要与启国作对。
暗营是顾家的,如今仍在运作说明顾家极可能尚有余孽存活,那么十万顾家军的军权也随时可能回到顾家人手中,进而爆发内乱,这叫启皇如何敢把国内的军队派遣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齐云一点一点吃掉周国的领地。
眼下启国不但要调查贪墨案,安抚百姓,监视顾家军的一举一动,还要暗中搜查顾家余孽和隐藏在国内的暗营暗桩,可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嘛。
红衣姑娘阿青送来的情报正是天眼阁在启国的布局,打消了齐皇最后一丝疑虑,这才彻底安心发兵周国。
此时被公子突然问起,齐皇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呃……那小子此前信誓旦旦向朕保证,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