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云拂晓现在对网络已经有了切实的心理阴影。
凌阳从小到大都被骂花瓶，林濯被诽谤过，她被辱骂过，现在连云斐，也要遭到这铺天盖地的语言洗礼。
云拂晓抖了好几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以具体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系统道：“嗯……在原来的剧情中，你也被曝光了。不过是先曝的凌阳，营销号说凌阳带女子开房，闹的很凶。眼看你就要被扒出来了，云斐出面澄清，说那天你一直在包房里。”
云拂晓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这种浑水，本来不该云斐这样置身事外的人掺合，更何况他还没说实话，一旦被发现，引来的就是各方粉丝的辱骂和嘲讽，就连路人都可能来吃瓜顺手吐槽几句。
她声音干涩，道：“……然后呢？”
系统道：“瞒过去了，但是凌阳粉丝很不满。因为当时除了你，路人更认定照片上的人是凌阳的绯闻女友，那个女团队长。但凌阳粉丝几乎都很讨厌她，宁愿是你。至少云端播出后，你还收获了一些路人好感，比那个被……一直被骂，嗯，就是，某种公共交通工具的女明星来说，你身为圈外人更‘干净’，更能让粉丝满意。”
云拂晓苦笑：“所以他们觉得，这是云斐收了钱想帮那个女星炒绯闻。因为那个女星的团队也经常用这种似是而非的手段，他们的cp粉很疯，而且大多数倾向于女方。于子枫很烦她们，可碍于转型期间的热度需求，也不得不忍着，捏着鼻子要求粉丝不得和女方计较。他们不能骂绯闻女友，而我又被澄清了，就只能……”
系统应了一声：“而且，云斐还被曝出了上学时期霸凌他人的视频。”
云拂晓一愣，“这不可能！”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不信，冷着一张脸说：“不可能，胡言乱语！假东西也有人信？”
系统看着她，拟出的皮卡丘壳子静静趴在枕头上，黑溜溜的大眼睛透着几分悲悯：“是真的，视频鉴定过，没有合成迹象，云斐没有报警也没有承认，解约销号走了。资料没有明说为什么，但他应该才是被霸凌的那个。”
云拂晓愣了许久，只觉得莫名有些喘不上气来。
好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挟着污泥刀片，悄悄将他们罩在其中。而那最锋利最肮脏的部分，来自于语言。
云拂晓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起身洗漱，说：“我不信。你现在说不信，以后更不信。”
“我会保护他。”
……………
云斐晚上睡不着，早早就起来下楼转了两圈。天气很冷，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不是很舒服。
他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买几套新的，但是他们又没有带行李箱，穿一套扔一套显然不符合他的价值观，所以他决定去买个行李箱。
云拂晓洗漱回来后，就看到了这么大两个箱子，疑惑道：“你这是干嘛，从哪拎来的箱子？”
云斐一脸严肃：“我们没带换洗衣服，我就买了两个箱子。你看，这个装新衣服，这个装穿过的，怎么样？”
云拂晓：“……挺有道理的。”
她挠了挠头，也意识到自己半夜出走的行为有些草率到任性，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瞎折腾，拖累你了。”
云斐顿了顿，悄悄抬眸看她，在和她对视的瞬间别开眼，努力忽略有些过快的心跳，慢吞吞道：“没关系的，算不上什么拖累……”
他耳根微红，尽力绷紧表情，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能不用顾忌别人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就很好了。而且，你愿意告诉我，我也很高兴。”
云拂晓原本坦坦荡荡，见他这么躲闪，也后知后觉紧张慌乱起来，耳根随脸颊一起发红，从脖颈红到眼尾，看上去活像被上了色。但比起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又显得多了几分鲜活。
她清了清嗓子，认真道：“那我们下午去买点衣服留着。你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冲动的结果就是云拂晓也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她甚至忘了自己过去有什么爱好，那些曾经为之心动愉悦过的事情，到现在想起，只觉得疲惫无趣，要真特意去做，实在提不起兴趣。
仔细想想，也就模糊能记起和云斐有关的一些事。曾经她也是很喜欢音乐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一直将云斐当做知己，可惜时间太短，短到她还没来得及说起，她就差点走到另一条路上去了。
云拂晓按了按眉心，有些恍惚。
云斐认真想了想，“你不是说过，有机会想去海边看日出么？B市虽然不临海，但我知道有座山，山顶上可以看瀑布和日出。那条瀑布正好流进海中，凑合一下吧。”
他说着，还颇为愧疚似的，拿着手机嘟囔：“我订了票……可惜最近过年，景点都放假，只能先凑合了。”
云拂晓结结实实愣住了，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皱眉思索良久，才隐约想起，应该是她刚毕业的时候，两个弟弟叫了一群朋友给她庆祝，问她有什么想做的事，她便随口给了个答案。
那时大家都还算是孩子呢，云拂晓早忘干净了。
她有些诧异，“这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啊。”
云斐停住脚步，郑重其事：“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云拂晓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懵了，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滑倒。
“……”
她周围似乎隐约冒出了水蒸气。
两个移动的水壶不住从头顶往出喷水蒸气，同手同脚，若无其事地边往出走边商量下午买什么。
系统从云拂晓衣领里钻出来一点，探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