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眼底一暗,一定是昨天那桶水的原因。
于丽这下早上也不去店里了,快速的带着余岁安去医院了。
到了医院余岁安天旋地转的坐在椅子上,迷糊着眼看向前面排队挂号的小姨,心底有点愧疚。
她又麻烦小姨了。
没一会于丽挂完号带着余岁安去找医生等待。
看医生、挂水、拿药,这些干完就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这时,余岁安躺在病床上,右手背上扎着针,苍白的脸有了点气色,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伸手勾来一旁的水喝了一口。
病房里不止余岁安一个人,这是个俩人间,另一个是个老爷爷,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头上缠着纱布,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生气。
病房们从外打开,于丽惦着一袋子药走进来。
余岁安把目光从老爷爷身上移开,笑着看小姨:“小姨你回来了。”
于丽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拉过来椅子坐在余岁安身边,先摸了摸她的头,发现不烧了才放心。
“安安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医生说你着凉感冒才发烧的。”
余岁安才不会让小姨知道自己在学校到底过得怎么样,用左手拉着她的手撒娇:“我就是昨天洗了澡忙着写作业,忘了吹头发。”
于丽脸色难得难看一会,少有的责备余岁安:“都给你说了洗澡后要先吹头发,作业放一哈能怎么样?”
余岁安知道自己理亏,但只要能瞒过小姨就行。
她娇滴滴笑盈盈的对于丽道:“我知道啦!就这一次,保证没有下回!”
于丽对她没办法。
“那你可要记好了。”
“嗯嗯!”
——
余岁安在医院待了一天,学校那边小姨说一大早就帮她请好假了。
余岁安知道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想到了祁朝。
她咬着手里小姨在外面买来的苹果,思绪被牵扯到别处,余岁安扭头看向窗外,这里面朝南侧,阳光正好。
病房里本就不冷,暖洋洋的光再照在余岁安身上竟让她有点热。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也不知道行不行,
她只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实施那个计划,
她就对不起他。
想起来也是好笑,前几天人家帮自己,自己还不要,现在却有了这么肮脏的想法。
明明他俩还没那么熟悉,她却想出那么恶毒的办法。
可能是被欺压太久,善良的人也会变坏。更何况是她。
余岁安没有办法。
她是悬崖峭壁上一朵马上就要掉落的花,
经历了太多风吹雨打,
顽固的用自己的根去紧紧攀附岩石,
一股的攀附,
却不曾考虑过岩石愿不愿意。
——
隔天祁朝才来班里,他来的时候余岁安早就到了。一见到余岁安祁朝就把她拉走,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
她跟着祁朝,敏锐的观察到他现在不高兴,整个人被乌云覆盖,阴森森的。
他带她来到天台,这是余岁安第一次来到这里。
还没等她新奇的看眼四周,祁朝就转过来,低着嗓音问她:“是不是刘子涵?”
他问什么,余岁安心知肚明。
她闷声的点了点头。
“艹!”祁朝气的想去找她们,却控制住了。
一时间心急如焚,没控制好语气,冲她喊道:“那你就不会反抗吗?!就任凭她们欺负你?!”
余岁安没想到他会吼自己,懵逼了几秒。然后无数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其实,早上她刚到学校就发现很多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她,然后低头悄悄地说什么。
她听不到,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只好低着头,往前走。到了班里更是如此,无数的目光,嬉笑的声音,同桌之间咬耳朵的议论,都让她坐如针扎一般。
那些都没有让余岁安难受到想哭,可眼下祁朝的话像一道门,一道打开情绪的门。
反抗?难道我不知道吗?
凭什么我被欺负,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余岁安红着鼻子,天台的风有点大,今天她没有扎头发,伸手把脸上吹乱的头发抿到耳后。
随后抬起头,微红着眼看祁朝,以往不敢对他说的话反驳的人,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的告诉他,也像是在告诉所有人:“我拿什么反抗?!”
祁朝没想到她会怼回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到是容易,可我和你不一样,你有钱有家室,而我在这里只有小姨,我没背景没靠山,反抗只会让对方更加愤怒,最后加倍还回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祁朝没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他这人向来直话直说,没那么多歪心思。自己好心提醒她一下,反倒让人怼那么多句,他不要面子啊!
他也喊:“老子只是提醒你要站起来反抗她们!”
“你他妈吼吼吼,吼什么吼!”
“……”
吵完之后是长久的安静,俩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祁朝也不想理她了,转身推开门气哄哄的下去了,天台门都让他摔的巨响。
风,是无形的。
它肆意的扰乱女孩的头发,吹起她的衣衫,
可是女孩却望着祁朝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