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讲台上的四行先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出来主持局面。
他屏退了无关的学生,只留下当事人和娄斌与赵大为——这两人在寻找王瞬之的事件中出了大力。
“陆通,你来解释。我给你自证的机会。”
“我……我不是有意害他!那人确实是他的家人,我见过路引和凭证。”陆通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辩解道。
娄斌见状也动了气,说:“那你前几日为何不说?我和赵兄急得去报官,也不见你多一嘴。”
“在京中有居所的学子不都会和家人联系吗?我也没多想…… ”陆通知道自己的说辞很牵强,没了底气。
“你还敢狡辩?如不是我昨天趁贼人不备逃出命来,此刻不知被他们怎么样了呢!我现在就要讨个公道!”王瞬之化身莽夫,挣开赵大为的牵制,一脚把陆通踹倒,接着一记右勾拳,把陆通的大牙打掉两颗。
“住手!”宽中先生终于赶到,制止了王瞬之把陆通打死的行为。
“滥用私刑,不审而罪,这是读书人的行径吗!”王瞬之不敢在宽中先生面前放肆,收了手,喘着粗气见礼。
双方各执一词,哦不,陆通已经说不话来了。最后的审理结果是为了诸生声名考虑,此事捂在书院里,陆通伤好后即刻离开书院,此生不许再进,王瞬之则被罚思过一月。
陆通领罚,但王瞬之则有了脾气,他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算是此番明白了,跟这个世道讲理是讲不了的。先生曾让我出去看看,我这次被迫去看了,只悟出读书不是活命的道理。有人图我钱财,有人要我性命,终究都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才如此。”
王瞬之停了一下,装作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或许我的天命本不在此。读书虽为我所擅长,却不是我的托志所在。为师长和同窗虑,学生想离开书院一阵子,倘若先生不肯,那我便就此退学。”
“怀永三思!”娄斌和赵大为失声道。
“我意已决。”王瞬之露出坚毅的本色,难得鼓起勇气平视陈宽中。
“既如此,你可先暂离半年,等到明年春闱后你可决定是否回来。我这里,永远为你留一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