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忿不过,也不听女儿的解释,只把所有责任都怪罪到女婿头上。 尤振武微微苦笑,但也无法解释,只能再道一声岳父辛苦,随后上马离去,跟着都任王家禄继续巡城。 …… 掷弹手邢老三为士兵首功。 虽然没有人能实际计算,但大略估计,昨日一战中,邢老三一人投掷出的手炸雷,最少造成了百个闯兵的伤亡,尤其是第二阶段,当闯兵将盾车停在壕沟十步之前,其他掷弹手无计可施之时,邢老三挺身而出,连续投掷,不但炸死炸伤贼人,更鼓舞了己方的士气,他的首功,实至名归。 因战功,邢老三获尤振武亲封的赏银二十两,并拔擢为旗长。 尤振武将银子亲手交到邢老三手中。 邢老三捧着银子,兴奋的连连拜谢,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子呢,真想不到,杀敌真的能得到这么多的赏银。 底下人群中,邢老四呵呵傻笑,为哥哥高兴。 刘长有满是羡慕,小声说道:“老四,你哥有银子了啊,二十两银子在府谷县能买五亩地呢。” 邢老四连连点头,忽然又有些伤感:“可惜我娘看不到……” 刘长有安慰道:“杀贼建功这么大的事,她老人家在天上能看到的。” 邢老师四这才微微释怀,忽然又开心起来,说道:“申队长上去了~~” “方伯大人,王大人,总镇,申庆功一人击毙数十人,还轰死了闯军的一个弓箭哨总,乃是火铳兵第一功。”邢老三之后,翟去病将一个健壮的火铳军领到尤振武面前。 尤振武立刻想起,这个申庆功就是当日在五家桥,第一个愿意留下来助阵的溃兵,当时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即使是在败逃中,申庆功也没有丢下自己的火铳,依然将火铳扛在肩膀上,只是这一点,就知道申庆功是一个好兵,今日他能立功,也就不奇怪了。 面对都任和尤振武,申庆功脸上并没有多少紧张,他站的笔直,手中的自生火铳贴着他的右腿而立,目光看着尤振武,大声:“见过方伯大人,见过王大人,见过总镇!” 都任和王家禄点头赞:“好样的。” 尤振武则问道:“听说你是神铳手,五十步之内,从不虚发,是这样吗?” 申庆功道:“主要是铳好。” 尤振武笑:“如果有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的铳,你能操作吗?” 申庆功眼睛一亮:“总镇说的是斑鸠铳吗?” 尤振武惊奇:“你知道斑鸠铳?” “听说过,小的在火车营时,听百总说过,说广东有一种重型火铳,装药一两三钱,一百步破重甲,中者必死。” 尤振武道:“你们百总现在在哪?” “打散了,不知道去哪了。” 尤振武点头:“你们百总说的不错,那确实就是斑鸠铳,虽然都说斑鸠铳只有粤省的工匠能造,但其实我榆林也是能造的,你且等着吧,说不定很快你就可以用上了。” “是。”申庆功大声答应。 申庆功之后,刘廷夔连元王永春三个“实习炮兵”亦有功,只是三人此时正在城头操炮,所得奖赏,由家人或者同袍代领。 …… 黄昏,一天的缠斗结束,壕沟前,闯军尸体横七竖八,在炮战、弓箭战中,守军有不少人中箭受伤,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折腾一天,榆林军虽然没有将闯军夜间投下的土石全部吊出来,但却也吊了一半有余。如此,闯军想要三到五天之内,填平壕沟,也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