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四殿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难道我说的有一句不是?你回避什么?”什么矜持体,谢不疑并不吃这一套,他走回薛玉霄身侧,伸手欲摸向她鬓间的青鸾流苏,“别说是他,连我也对你念至极,唯恐菩萨在外受苦……这钗是我皇姐物,我一直觉得精致非常,很想打一支同样的簪子,现下她赐给你。” 薛玉霄抽出簪钗,放入他手中。 谢不疑却得寸进尺,握握钗,反而扔掷在地上,凤眸凝视着她的脸:“我如今有更欲得到物。” 薛玉霄道:“四殿下不妨直言。” 他的目光穿过薛玉霄,看向她右手边的裴饮雪。裴郎也好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接触,沉静与涌动,冰冷与热烈,一捧霜雪对着掌上珊瑚,两人的质秉性截然相反,势如水火。 薛玉霄被夹在中间。她注意到谢不疑在看自己身后,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一转过头,裴饮雪立即抽离视线,望向拈花一笑的佛像。 “要我直言吗?”谢不疑露出苦恼的神情,“我想得到的……整个陪都的郎君也都念念不忘,心向往,可这个人身乏术,只有一个而已,要是让我与其他郎君争夺,难免又怜惜他,可要是不能得到,却日夜想,盘桓不定。” 薛玉霄一脸直坚定地沉片刻。 她考着如何笼络谢不疑这样一个身份特别的合作伙伴,这是她跟长兄联系的唯一渠道,于是在脑海中仔细斟酌一番,道:“你想要……” 谢不疑露笑意地看着她。 “……清愁娘子?” 话音一落,谢不疑唇边的笑意僵在脸上。旁边的裴饮雪被呛到一样急咳起来,抚摸着胸口。 “清愁确实英勇过人,秋收宴后,就有很多小郎君向她抛掷绣囊香帕。”薛玉霄智析,“实在可惜,四殿下。李娘子已有意中人,要不咱换一个人选?我要是认识,或许可以帮你说和一下。” 谢不疑豁然起身,用力地甩一下袖子。他在殿中来回踱步,对着薛玉霄恼道:“你,你是故意的对吧?” 裴饮雪又咳两声,他双肩微抖,强忍笑意,很艰难地保持着端内敛,低声跟她道:“木头仙子,你都到别人。” 薛玉霄跟他计较这什么“木头仙子”的称呼,解释道:“我记挂着长兄,怎么会他呢?” 谢不疑咽不下这口,因为薛玉霄的眼神过真诚、话语过无辜,他甚至不确定对是不是故意而为,便强压恼意,冷着脸跟她道:“我去禅房详谈,请裴郎君留下。” 薛玉霄有立刻答应,她蹙眉沉默,要开口,感觉裴饮雪抬手碰一下她的背,低声道:“无妨,你的事要紧。” 薛玉霄犹豫片刻,轻道:“那你稍微等一等我。”旋即起身,跟谢不疑前往禅房。 两人走出西殿,进入到一个烧着香炉的禅房。这是谢不疑在佛寺清修的临居所,里布置得并不是很精致,只摆放一些画典籍,还有成套的《求芳记》而已。 四殿下坐在茶炉边,亲手挽袖斟茶,垂眸道:“半个月后是皇姐生辰,也是东齐的千秋节。百官休沐,宫内有一场晚宴,邀请皇亲国戚及宗室女前往参宴。要是有礼官送来请柬,请你务必不要推辞,凤君会将你安排在靠近内廷的地,借此机会,可以说上几句话。” 薛玉霄坐到他对:“有什么话是你不能捎带给我的?” 谢不疑懒散道:“或许凤君也并不全然信任我吧?他知道我反复无常……也可能是他想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 薛玉霄心说原来你自己也意识到。 “可我再多变,也不及你啊。”谢不疑不由叹息,话语中仍然含着一份幽怨的恼恨,“真是天下一等一的无情人,白费陪都那么多小郎君的魂牵梦萦。” 薛玉霄咽一下唾沫,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长出来:“你说得是我?” 谢不疑取出《求芳记》,从中拿出几张文稿:“你不在京,大概不曾闻。自三娘走后,许多士族郎君抛掷身份,私下写诗写词,隐喻不俗,暗寄情,有些诗还很有文采,我读给你?” 薛玉霄头皮麻,连忙拒绝:“不必不必。” “何妨一呢?”他息缠.绵地靠近过来,红衣衣角蜿蜒在坐席上,如同一条将尾巴缠过来的蛇,“我与裴郎君间很是和睦,你看出来么,他体贴贤惠,不会与你计较,就是偷.情也可……” 薛玉霄看一眼他的眉心,道:“朱砂。” 这两个字像是点什么穴位,谢不疑顷刻泄,他趴在小案上,也不给薛玉霄倒茶看,把脸埋在衣袖间:“可恶的朱砂,跟禁锢我的锁链有什么两样?” 薛玉霄叹道:“是很可恶,但有它,真怕我一个女人,还会在你前清白难保。” 谢不疑伸手把她喝到一半的茶杯拿回来:“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假装不懂而已。” 薛玉霄道:“我确实不懂,如今才稍微学会一些。若非裴饮雪指教,恐怕仍然不通。” 谢不疑的手在茶杯边缘上画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不再以轻狂放肆作为伪装的屏障,姿态虽然仍旧散漫,但神情却渐渐收敛,盯着浮沫聚散的茶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