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到一处,低声道:“平婶,今日我见到璀兰妹妹,好像又被打了。”
适才还喜笑颜开的平婶,立刻愁容满面,“今日,何袛又来帮孩他爹修屋顶了。还问了两嘴,璀兰在吴府过的好不好。”
提及到何袛,平婶愧色难当,开始拭起泪来。何袛与璀兰自小的情意,虽家贫,但却博学知深,未弱冠,便有才名,待璀兰极好。平家对这样的女婿爱不释手,却无奈璀兰身险吴府巨渊。
“我不忍心告诉他。只盼着早些攒够了钱,把璀兰赎回来,若是真做了别人的妾,可真是害苦了她。只是,就怕吴府不放人。”
“平婶莫愁,我会想法子消了璀兰妹妹的奴籍,接回家,给她的亲事办的风风光光。”周瑛尽力安抚平婶,心中却在后悔,今日没多打庞氏几巴掌,替璀兰解气。
“阿瑛,你这些时日替我们家织锦卖衣,挣下不少钱,我哪儿还敢再让你操心兰儿的事。”
“璀兰同我一般年岁,都是好人家的女儿,我见不得她被庞氏威逼成别人的妾室。”
“我替兰儿谢过你,只是,兰儿被打的事切勿告诉她哥哥,你是知晓平丘的暴脾气,若又惹下祸端,再断条腿,这一大家子莫要活了。”平婶担忧道。
周瑛如何不知平丘的爆裂性子,更清楚他对璀兰的愧意,若不是当初为他娶亲,家里也不会狠下心把九岁璀兰卖到吴府也奴。
本想待家里条件好转些,便把璀兰赎回来,消了奴籍。可偏偏他在外惹事,被打伤了腿。养家的重担便落在了平叔和璀兰身上,为家里,璀兰在吴府忍辱负重到了十五岁。
每一次见璀兰一身是伤回到家中,平丘都想冲到吴府,手刃了众人,可凭一时意气终究救不了璀兰。
周瑛送走了平婶,回身看到在旁聆听了所有的诸葛亮,正一脸肃色的盯着自己,
“你打算如何救平家的女儿?”
“今儿是没空想了,明日吧。我要睡了。”
周瑛松了口气,开始把那床软和的新褥子铺了起来,
目睹周瑛忙活完的诸葛亮,被她拉到门口,随即怀中出现一床被换下的旧褥。
“行了,带着你的铺盖去和平大哥睡吧!夫君,晚安~”周瑛甜甜一笑。
“砰”的一声,诸葛亮面前的木门被紧紧的关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猖狂的笑声,
“哈哈!暖和的新褥子!爽!”
不是?刚刚不还一口一个夫君,说睡一个被窝都不碍事吗?
门外的诸葛亮抱着旧褥子,暗恨恨地在心里偷偷骂一句,“小东西!”
“怎么了?葛兄弟,才和你家婆娘见面,就被赶出来了。”身后出现了看戏的平丘。
诸葛亮尴尬一笑,见平丘笑嘻嘻的走过来,努力搭上自己的肩,有点够呛。
“嘿!咱们益州的男人就是苦,任凭婆娘欺负,还不敢啃声。我家那婆娘,隔三差五的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你说这叫啥事。我还得求爹爹告奶奶的把她请回来。不过,她没有阿瑛狠,能一气之下从荆州跑到益州,可是让你好找吧。”
平丘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盯着诸葛亮。
“她是任性惯了。”诸葛亮尴尬回,不时微低肩膀,迁就平丘。
“不过,她那么气你,也可以理解,你说你干的那些事,任哪个婆娘也受不了。阿瑛说她和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刚及笄就嫁给你,比你小那么多,出落的也标致清秀,你咋还能没完没了的纳妾啊,这身子骨能受得了?”
“什么?她都和你说什么了?”诸葛亮猛然一惊,着实把平丘吓了一跳。
“她…她说你在家纳了一堆的妾,她担心你的身体,又不得你待见,就一气之下跑来益州了。”平丘看了眼诸葛亮的腰。
“……她倒是什么都敢说。”诸葛亮汗颜,把平丘抚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