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调的话困住自己的一生呢?”说完就跳下马车,离去了。
马车里孤坐的吴苋,反复思量周瑛的这句话,苦笑了一声。
周瑛回了平家,拿着衣料去找平婶,学习如何制衣。
平婶起初有些惊诧,平日里连织机都不会使的阿瑛,竟愿学制衣,但一听说给夫君裁剪新岁衣衫,立刻起了精神。
她巴不得阿瑛赶紧与诸葛亮和好如初,这些时日见她夫妻二人分房而睡,心里担忧的不行。
私下劝过阿瑛,说是葛先生模样俊,博学知礼,大老远的跑来寻你,实属不易,只要他心里有你,又何苦闹不同痛快,别让府内的妾室趁机抢占了先机。
见阿瑛对她的劝,笑而不语。故又搬出平丘的例子,说是平丘的媳妇虽不嫌他残了一条腿,但却气恨他经常意气用事,闹得家宅不宁,索性带着孙儿平绽回了娘家。
自己的儿子儿媳不争气,越看诸葛亮越顺眼的平婶,嘴上像是抹了蜜一般,说尽了诸葛亮的千般好万般妙。恨不得待他回来,就把他二人塞进一个屋里,瞧阿瑛还闹什么气。
周瑛看着平婶裁剪着手中的月白色的布料,心思却飞到了外面,飞到了大堰。
诸葛亮被她支走,去陪平叔前往大堰运送毛竹。她才得专心筹划璀兰的事。
好几日过去了,算时间也该回来个,可总瞧不见屋舍外,茫茫雪地的脚印。
“这腰身尺寸不知对不对。”平婶丈量着布料,琢磨着。
周瑛思索了片刻,“对,他的腰身,我记得是这个尺寸。”
“自家男人的腰身,准时不会记错的。”平婶羞笑的瞅了眼发呆的周瑛。
茫茫寒江流向天外,三两点烟树,隐隐约约地在眼前迷离。
周瑛坐在屋舍外,闪星时隐时现,山前雾气朦胧,不一会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日不思,却攒眉百度。
她意识到自己时时记挂的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一个只存在于自己梦境中的幻影。
雨后天晓,露烟凄迷,灰色的云块,层层堆积。
平丘坐在院内的石磨上,手中搓着茅草绳索,眼睛却始终盯在儿子平绽身上,见他正在桑树下斗草玩,嘴笑得始终合不拢。
平绽的娘亲素娘正编织鸡笼,瞧见平丘这模样,嗔道:“若不是阿瑛来我娘家寻我,替你说尽了好话,我可还得再磨你一些时日,好让你记得教训。”
“我和你保证还不成嘛,下次做事绝不鲁莽,葛兄弟也劝过许多次,我记着呢。”
平丘嘿嘿笑道,忙把素娘手中的活计拿过来做,让她歇着。
素娘见他这次心倒实诚,脸上总算浮现了笑意,一边给平丘递竹篾一边说道:“这阿瑛不是已经嫁作人妇了嘛?”
“对啊,我同你说的那位葛兄弟,就是她的男勒。”平丘见到素娘神情异常,笑道:“你素来不爱扯别人被窝的事,怎么今日聊起这个。”
“可是,我娘家姐说前些日子在州牧的府中见过阿瑛。州牧请了位方相士,专给和循公子议亲的女郎相面,说这群人里就有阿瑛。”素娘说。
“该不会你阿姐看错了吧,这些女郎都带着云风帽,分得清谁是谁吗?”
素娘立即提高了声调,像是维护着自己阿姐的洞察力,“我阿姐可是州牧夫人身边的侍女,即便带着云风帽,可那手心里独一无二的掌纹,我阿姐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什么掌纹?”
“整个益州就那一个凤仪之相的掌纹,能不稀奇嘛?那方相士还未见到阿瑛的模样,光看这手心,立刻就断定这是富贵之命。”素娘说起这件奇闻,兴致大发。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听阿姐说阿瑛在州牧府中自称庞氏,她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能和循公子议亲。”素娘十分纳闷,撕扯着竹篾,凑近道:“莫不是看葛兄弟没指望,就另攀了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