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次你送给檀郎的那个皂囊,檀郎拿给我看了,我还夸你的手艺真好。檀郎说你的好手艺,可以和他二位亲姐媲美了,想来是真把你当妹妹看了,才如此比较。”
“葛先生的姐姐应该也是蕙质兰心之人,我这乡野之人哪里能比。”金荟尴尬说道。
“我还不如你呢,针线活做的歪歪扭扭,实在登不上台面。”周瑛打趣自己,丝毫不留情,“好在檀郎说了,既然娶我为妻,侍婢能做好的事,就不必我辛劳。”
行了,不能再往下说了,金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可真要吓死人。
“葛先生倒是极为疼你。”金荟感觉自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眼前的周瑛虽是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却像极了一个正室,在趾高气昂的炫耀着自己与丈夫之间的闺房之情。
从房中离开后,金荟气的把汤药里的残渣一扬,恨不得把刚刚自讨没趣换来的羞辱,全部泼洒干净。自己在周瑛的眼中,就是侍婢,虽装成亲昵的模样,可眼中似有似无的冷淡,比刀锋还寒。
看着金荟的背影逐渐消失,周瑛嘴角挂着的笑立即消失殆尽,眼中的温意全无。装成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可真累,真不知道顾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尤其祁夫人还是个难缠的主。
对付一个就够累得了,若是来个三四个,岂不是要夺了我的小命去!想到这,周瑛立刻沉重的叹了口气,不行!得让檀郎给我画个押,以后若是敢和其他女人有瓜葛,定要拔了他的胡子!
依依垂柳摇曳在碧波浩荡的湖水边,斜横着几间屋舍在晨光照耀之下,升起袅袅雾霭,田埂旁的杏树正飞舞着片片杏花瓣,纷落凋零,飘飞满地。
诸葛亮如以往一般,一大早就来到村东头的学堂。按理说此时应当是满堂的学生,像一窝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带头的一定有周瑛和毛暹。可当下却是空无一人,寂静的落针可闻。
他正奇怪空空如也的学堂,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见毛迵跌跌撞撞的跑来,恨不得化作一阵风吹到自己身边。边跑边张牙舞爪的挥手,带着哭腔嚷道:“葛先生!不好了!阿瑛!阿瑛!”
“阿瑛怎么了?”诸葛亮疾步迎了上去,却被毛迥撞了个满怀,连忙捉住问道。
“阿瑛和毛暹打起来了!”
诸葛亮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听毛迥绘声绘色的描述打斗的场面,渐渐有些不信。阿瑛被毛暹按在地上打,想想都不太可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自己吃亏的道理。
可听到说是因为阿瑛不肯娶白凝,两人起了争执才打了起来。他这才慌乱起来,极力镇定自己,跟随毛迥赶了过去。
在不远处见到一大圈的学生围在一起,纷纷支着脚伸着头,一边看热闹一边起哄。透过交错不堪的腿脚,隐约见到扬起的尘土。
“阿瑛!咬他的耳朵!咬!对!”
“毛暹,你怎么连阿瑛都打不过,他可瘦的像个柴鸡!”
“葛先生来了!”
毛迥通风报信的高喝一声,那群还沉浸在打斗中的学生,如同接受到信号一般,迅速围拢在一起,似乎要把身后撕扯打骂的两人挡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