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倾力相助,才保全母子平安。前月周胤办抓周礼,便请了曲绘姑姑前来赴宴。”
“周女郎和曲绘姑姑如此熟络,却生生害了三条命啊!”
徐若琼见孙权并没介意自己多嘴,继续说道:“袁夫人腹中的孩子可是至尊的骨血,您怎能下手害了那无辜孩子的命。太夫人更因此含恨九泉,临死都没能见到孙儿一面。”
“我怎么就下手毒害袁夫人腹中的孩子了!”
周瑛心中震惊不已,虽然她得知袁佩善失子,引得太夫人病逝,但没想到自己竟成了祸端的凶手。
“受您指使的曲绘姑姑已经畏罪自杀了。府中上下都知女郎痛恨袁夫人,恨她曾加害于您,更恨她把吴中山越反叛的全部罪责推到了黄媛身上。”
“我是恨她。”周瑛这句话引得孙权目露愤然,“可我从未想过要害她,更不会对至尊的孩子起歹心。”
“仆从们已经从曲绘姑姑的房中,搜出女郎送的一应物品,珠翠衣料,还有加了藏红花的补药,这些补药入了袁夫人的口,可堕了她的胎啊!”
周瑛觉得此刻,自己正陷入无望的深渊中,按下心中的震荡,解释道:“我只送了珠翠衣料,并无其他东西。”
“曲绘姑姑的手腕上,还带着女郎亲赠的缀翠木兰花玉镯,怎么其他东西就不愿承认了呢。”
“我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如何承认。”周瑛冷冷的回道,看见孙权望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复杂。
他也不相信是吗?
她突然觉得无力感袭上心头,即便是她逃入适园中,想要避世寻个清净,可无休无止的事情依旧不肯放过她。
“那枚缀翠木兰花玉镯是我所赠,和瑛姑姑无关。”
一个稚气又坚定的声音从周瑛身后传来,让她心下松解了不少。
孙权看到孙茹在自己面前行礼,不徐不疾的说道:“二叔,曲绘姑姑手腕上的玉镯我认得,是我所赠。”
“茹女郎,可看清了,说错了可要招惹不相干的麻烦。”徐若琼有些看轻眼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女娃娃。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爹爹曾教导过我,做人接物须讲一个诚字。”孙茹不卑不亢说道。
孙权听见孙茹提及到孙策,像是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于是缓和了口气问道:“那茹儿为何要赠玉镯给曲绘姑姑?”
“胤表弟抓周礼那日,瑛姑姑赠曲绘姑姑珠翠衣料时,我也在旁,才得知是曲绘姑姑救了乔姨母和胤表弟,我也感激曲绘姑姑,便把自己的玉镯取下赠给了她。”
“这也不能说明那补药不是周女郎所赠。”徐若琼抢话道。
孙茹不客气的回道:“那日曲绘姑姑在我面前把瑛姑姑赠给她的东西,兴冲冲的细细翻了一遍,怎么我都没看见有草药之类的东西,徐夫人便一口咬定是瑛姑姑所赠。”
她这句话让孙权收敛了怀疑的心神,看了眼有些急躁的徐若琼。
“周女郎既给了曲绘姑姑这样多的好处,未必没有拉拢的心思。只是女郎你年纪尚小,不懂人心难测的道理。”
徐若琼死命咬住周瑛,不愿松口。
“那枚玉镯是我所赠,我也算给了曲绘姑姑好处,难不成我也起了歹意,想对二叔的孩子下毒手?”
孙茹随即直直跪倒在孙权面前,低声道:“二叔,您信茹儿吗?”
孙权被如此单纯的目光凝视的无处遁形,赶紧把孙茹扶起,抱在怀里,捏了捏她的下巴,安抚道:“茹儿良善,二叔怎会不信。”
“那二叔更应该信瑛姑姑,她是个好人,二叔也不信她会做出歹毒的事,对吧?”
孙茹的发问,让孙权唇边刚起的笑意凝固了,他慢慢抬头看到站在一旁许久不说话的周瑛。
“二叔不信。”
这四个字彻底断绝,徐若琼想要紧咬不放的心思,让周瑛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放下。
无论凶手是谁,全在他信与不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