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可真是福气至顶,有卿这样的妙人。”
他淡淡一语,让紧贴在他耳廓的香唇,摩挲着锁骨,还不断想向内里探寻的手,停住了。
“至尊,是嫌弃妾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他不费劲的扯到怀中,慢慢的反客为主。
他伸手隔衫覆住满掌的软玉温香,望着怀中的人,躲闪的眼神,潮红的脸色,娇羞女儿态十足,取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还如此惺惺作态。”
“二叔,这张嘴就喜欢打趣小辈。”
徐若琼的手指轻压上他的软唇,抛出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扭捏着身子,含羞撒娇。
屋内冰鉴里的冰都消退不了,腾腾升起的燥热。
竹步突然的闯入,停止了屋中两人的下一步。
徐若琼尴尬的理好衣衫,侧躲在孙权身后,却也是无济于事。
两人故作镇定,也掩盖不住并不平稳的呼吸。
竹步暗骂自己不合时宜,这些时日徐若琼经常出没孙权的书房和寝殿,虽明面上说汇明侯府的事,但揣的什么心思,侯府上下心如明镜。
他身为孙权贴身的伺候,更能看出孙权的意思。现下整个府邸,能侍寝的只有赵妙莹和薜荔。
但这两人哪有徐若琼风韵犹存的勾人心魄。侯府真正的女主人远在玄观,就纵容府邸出了这样败坏纲常的事。
“玉照院刚递来消息——”
竹步偷瞄正在玩弄紫檀笔山的孙权,继续说道:“步夫人像是要生了。”
他侯在一旁等着凝思的孙权开口安排,却听到徐若琼的声音传出。
“这也不应郑妪卜卦的良时啊!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呢。”
“怎么提早了?”孙权问。
“说是动了胎气,可能就在这几日便要生了。”
“动了胎气?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孙权震怒,让竹步吓得立即跪倒在地,
“至尊勿忧,女人家怀孩子本就是精贵身子,生孩子更是九死一生。有苕芳姑姑这样的老嬷嬷在旁照顾,不会有大碍的。”
徐若琼三言两语缓解了孙权刚生的怒意,又递了个眼色让竹步退了出去。
待竹步侯在门外,直至天明,都未曾见到徐若琼的身影离开寝殿。
荆州
绣墩看到庖厨做好的饭菜,摇了摇头,品相不佳,不如黄媛的手艺。
按照以往,多是黄媛亲自下厨。可最近这些时日,黄媛总闻不得油烟味,索性不再周旋于庖厨,懒起身子。
绣墩退出庖厨后,看到小厮拿着一个图花蝶纹委角方盒,交给她。
不消问,她也知晓这是那个神秘人送来的贺寿礼,今日是黄媛的生辰。
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的黄媛,神思恍惚。从青州寄来的信搁置在旁,姨母蔡夫人亲书。
信中字字皆在打听荆州的消息,即便远在青州,过着金丝雀一样的生活,却对荆州还不死心。
毕竟,现如今坐领荆州的是刘琦,曾经姨母费尽心力要除掉的人。
可如今,不需任何人动心思,病重的刘琦也快走到尽头。姨母在信中祈祷,盼的是一场丧礼。
自从回到荆州,目睹许多生死离别。她快麻木了,唯独把手搁置在小腹上,能感知到一丝生气。
在信中姨母还嘱咐她多留心自己的枕边人。
当初,荆州闻曹操大军来袭,刘琮无主事之能,让荆州身处失陷之境,她的丈夫欲请他的主公,乘势夺取荆州。
没了刘琦,刘琮是得到了朝思暮想的爵位,可终究是无能,不战而乱。若是刘琦在,恐怕局面会不一样。
她聪明的丈夫早知晓刘琮是什么货色,也应料到刘琮顺利继位后的光景。
出面助刘琦远离荆州,到底是听了她的话,助了蔡夫人的私心,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成就他追寻的大业。
她不想再继续往下想。
闻声见绣墩持盒进屋,待她把方盒打开时,一面鹤鹿同春的插屏出现在自己面前。
酸枝攒框,镶缅花于屏心,中间百宝嵌着鹤鹿同春的图样,适合摆在案头清赏。
熟悉的笔法,她只匆匆掠过一眼,就命绣墩把这份厚礼收置起来。
“传膳罢。”她对绣墩吩咐道。
绣墩迟疑,“夫人,不用等家主回来吗?今日可是您的生辰。”
“不必了,不是多要紧的事。”她望了一眼窗边漆黑的夜,“况且,也不知他何时才回。”
府中上下一应简朴,平日里菜式素单,唯独今日,还算撑起这个席面。
她落座,想起在江东时,身旁总有两个人在叽叽喳喳的辩论,谁送的贺礼最合她的心意。唯有全盘收下,连连称好,方能平息两人的斗嘴。年复一年如此,她的生辰算的上“热闹”。
可现下,却是冷清至极。
她刚拿起筷著,便听到那串沉稳的脚步声。即便之前两人阔别一年之久,重逢相聚,点滴相处时日,也渐渐认得。
“家主,您回来了。”绣墩欣喜,接过诸葛亮手中的羽扇,搁置在一旁。
“亮回来晚了。”
“不晚。”她笑。
绣墩在旁殷勤布菜,食案之上只有细微的咀嚼之音。
仿佛两人对坐和一人独食,没什么分别。
绣墩举起酒壶斟酒,开腔打破了寂静,“这酒是夫人酿了许久,今日才开坛,家主尝尝。”
诸葛亮饮毕,如往昔一般称赞黄媛的手艺。
黄媛只笑笑,便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