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买一个赠你。”
她本能的想拒绝,她喜欢眼下这个。可话在嘴边,止住了。
“好。”她点点头,还能再见到他。
当她再见到他时,便是在屏风后面,看着他毕恭毕敬地跟在他母亲身后,同她父亲攀谈。
第一次见到这么严肃的他。
他母亲说的话传来,激动她的心,臊红她的脸。
可是,他全程一言不发。只留下一只新的纸鸢给她。
她手持这个纸鸢无限欣喜。
等来了他的聘礼,等来了她与他的大婚之日。
谢道华想到这,便不再往下想了,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该止步的地方。
夜宿玄观的内院,周瑛听了许多谢道华和孙权的事,谢道华忆起这些,脸上笑意更甚。
或许这些年,陪着她渡过漫漫长夜的便是这些回忆。
“我得不到他的爱,自大婚那夜,我就明白。”她平静地说道,
可她还是他的正妻,百年以后,还可生同衾,死同穴。那时,他的身边,只有她。
想到这,她的眼中燃起希望,所盼望的唯是离开人世后的独有。
清晨,周瑛拜别谢道华,由丁芝送出玄观。被白凝搀扶正准备上軿车时,她突然止住,回身望向丁芝。
“你是不是有话同我说?”
自打昨日,她到了玄观,就感觉丁芝望她的眼神怪怪的,似有话要说与她听。
待两人坐在帷幔遮挡的车内,周瑛打量着脸色纠结不堪的丁芝。
“但说无妨。”
她的笃定结束了丁芝的犹豫。
在外侯着的白凝过了许久才看到丁芝从马车上下来,待她回到马车上,发现周瑛的脸色苍白的可怜,死死拽着衣角。
马车缓缓行驶,回京口一路,车内诡异的气氛让白凝大气不敢出一下,更不敢询问一言不发的周瑛,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陪伴在周瑛身侧,太了解自己主人的脾气。平时即便是孤冷待人,却很少是真正发怒。唯有此间,眼中的疑问与愤恨交杂,眼神冷的甚于窗外呼啸的寒风。
“去侯府。”周瑛突然发声。
白凝打眼瞧了昏暗的天色,已快入夜,这是周瑛第一次主动在深夜前往侯府。
周府内,乔容清看着两个孩子在院中玩耍,已掌灯明府,可周瑛还没回来。
“她怀着身子,医士又说不得大动受惊,奔赴那么远的路,真让人日日悬心。”
手头纷杂的账本都没有让她如此心烦。
“夫人,女郎说一不二的僵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谁都劝不住,只有家主的话,女郎能听进去些,可现在家主也不在身边。”瑚平宽慰道。
“终有一日,她也要嫁人,这个性子势必要吃苦头,周郎又不能一生一世陪在她身边,护着她。”乔容清摇摇头,叹息不已。
“庇护女郎是至尊的事,该与家主一生一世相伴的人是您。”
乔容清笑道,“可不奢求一生一世,能让我和孩子在一年中见周郎的次数超过这个数,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摆了摆手。
外院小厮奔号的声音传来内院。乔容清和瑚平寻声望去。
在院中玩耍的周循和周胤也止住了声,手中的布老虎跌落在地。下一秒,便是一起拥去,隔着生硬的盔甲,费力的抱着,嘴里喃喃喊着:“爹爹!”
风尘仆仆归来的周瑜将两个儿子抱在怀里,又担忧刚硬的盔甲会把孩子咯疼,刚想放下,却被两个儿子牢牢缠住脖子,怎么都不愿撒手。
盔甲上的浮灰蹭到两人白皙的脸蛋上,引得周瑜爱怜不已。
听到周胤亲昵唤自己“爹爹”,他想起上次离家时,周胤还是个只会“咿咿呀呀”的乳儿。如今口齿伶俐的唤他,没有一丝丝生疏感。
他将目光投向乔容清,见她极力克制落泪的模样,让他又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