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周瑛被孙权搂在怀里,紧贴他的胸口,明显能感觉到他腰下的强忍,“我可想安安稳稳的睡。”
“孤不碰你。”孙权埋在周瑛的乌发里,被发梢搔的鼻尖轻痒,喃喃说完就没有声响。
这一夜,孙权睡的很沉,许久没睡的如此安稳。
翌日清晨,透过帷幔的光把孙权晃醒,他翻过身去,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揽旁边的人,却扑了个空,抚摸着锦缎上的褶皱,像是还有余温。
他勉强起身,唤来侍女,询问周瑛。听闻她一大早去看望孙登后便启程回江陵了。
没有丝毫的流恋,又或许流恋的只有她的孩子,而不是自己。他坐在床沿处,明白这个道理,也了解她的脾性。
神游了半晌,才把竹步唤来,整令几位大臣,一同随他去给刚起行不久的刘备送个别。
周府庭院里的梅花已经凋残,湖边柳树枝条迎风飞舞,微风吹着青草。
周循和周胤趴在门框旁,静静地看着医挚秦剂查看周瑜身上的伤势。
两人纷纷皱着眉头,仿佛这伤是落在他两身上。
秦剂仔细查看一番后,不似往日凝重的深色,让屋内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乔容清。
周循和周胤哥俩相视对笑,噔噔的跑到周瑜面前,
“阿父的伤好了,终于可以陪我们骑射了!”
周瑜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看眼前两张兴奋欣喜的面庞,笑着答应下来。
在旁开药方的秦剂,不免嘱咐两句,伤口痊愈后还需注意的事宜,尤其是不能饮使生水,让伤口沾染到污秽之物,以免箭伤复发。
乔容清一一牢记,心里却在疑惑这一次给周瑜复诊怎会由秦剂亲来,自周瑜身子大好无碍后,专顾孙权身子的秦剂便开始隔三岔五来一次周府,其他时间都是药司的何医挚来给周瑜诊脉。
闲话询问秦剂近来家中可好,秦剂一一应答,言说寡母弟妹们诸事都好。瞧秦剂不似有事的样子,乔容清也放心些,只当是孙权看重周瑜,才又差使秦剂来照顾周瑜的伤势。
她应当没想到如今的秦剂已被孙权冷落,曾经那位何医挚成了孙权身边的红人,所以秦剂才能全心全意的顾着周府。
乔容清命瑚平想送秦剂出府,就听周瑜挽留住秦剂,请他也替她诊脉。这些时日,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又食欲不佳,都被周瑜看在眼里。
乔容清推脱过去,嘴上悄声说着不用。
周瑜坚持让秦剂留下,最后还是乔容清把他拽到一边,脸色又羞又气的低声在周瑜耳旁说了几句话。
“有喜了?”
周瑜欣喜高声,让屋内一众人都听得清楚这个好消息。
秦剂诊脉,连说恭喜。
“哥,咱要有弟弟了!我终于不再是家里最小的了!阿娘肚子的这个娃娃才是!”周胤得知自己即将摆脱家中最末的地位,神气的很。
周循扁了扁嘴,嫌弃道:“我可盼望是个妹妹,乖些,不像你,天天净惹事!”
“阿父!您说,您是不是也想再要个陪你骑马打仗的儿子!是不是!”周胤拉着周瑜的衣袖左摇又摇,势必争个高低。
周瑜的衣袖都被扯皱了,无奈地笑了笑,望向乔容清:“为父倒是想要个女儿,这样就有人陪你们阿娘,绣红织金。你们两个可不贴心。”说着朝两个儿子的小脑壳上点了点。
“姑姑不也是女儿家,照样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一点也不通女儿家该会的女红针绣。”周胤摸了摸脑袋,把周瑛给搬了出来。
周循静静算完日子,幽幽道:“姑姑已经许久没骑射了。”说完屋内陷入难堪的沉默。
周胤悄悄瞅了眼大哥,眼神在怪他,不该提及扫兴的事。
自从全家搬来江陵,周瑛再也不出房门。这次提出独自回吴郡,极为少见。
“也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回来,从吴郡到江陵也不算远……”周胤连绵不绝,被周循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乔容清见周瑜面色沉重,连连摆手,一众人识趣的退下。
今一大早,甘宁派来的人就把昨日吴侯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周瑜听。
周瑜忍着怒意,只等到人走了,独自一人待在书房,安耐不下的怒意彻底宣泄出来。
站在书房外的乔容清闻言,着实放心不下,才把医官请来,谨防周瑜的身体又气出伤来。
眼下周瑜的心里像憋着一团火,乔容清在旁自然明了,刚开口想劝,就看见周瑛披着云风帽出现在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