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量他没告诉绣墩,只叮嘱几句后,问道今早周瑛吩咐她出门买些什么。
绣墩回说是周瑛要给果姐儿做糖葫芦吃,红果子用完了,又得去买些回来备着。
听到周瑛与黄小果的关系融洽,还悉心给黄小果做果脯吃,诸葛亮安心不少,现在至少还有孩子能留下她。
“瑛女郎对果姐儿自然是好的,吩咐奴婢买红果儿不能买老的,说老的太腻,吃起来不爽口,不如青涩一点的红果儿吃起来酸酸的,好做食。”绣墩笑着把周瑛吩咐她的话说了出来。
“老的?她挑个果子都要分个老幼!”诸葛亮像是被刺了一下。
绣墩注意到诸葛亮神情有变化,不敢再失言,告退后,怎么都想不通周瑛的吩咐有什么不对。她尝过,青涩的红果儿浇上糖酪确实比熟透的红果儿好吃,酸甜相间。
可能家主没吃过,到时候让瑛女郎也让家主尝尝。绣墩心里弄明白后,折到庖厨,意外看见周瑛正亲手教厨娘们怎么做糖葫芦。
绣墩听到周瑛说,“很简单,你们学会了,以后就由你们做给果姐儿吃。”
话音刚落,周瑛就看到绣墩,招手唤来嘱咐道:“这东西吃多伤牙,以后你得看点紧,不能纵着果果多食。”又交代了以后循序渐进,给黄小果几日食一次最好。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绣墩忙问道:“女郎,这事不是您顾着吗?以后也都是您顾着啊。”
周瑛没答,只让绣墩把处理好的账册从她房中搬走,剩下的她这几日也能处理好。
左思右想恍然,这是准备走的意思啊。绣墩心下一惊,立刻去禀报诸葛亮。
这几日,周瑛如常去庖厨,手把手教厨娘们做糖葫芦,可她们总是挑错红果子,熬错糖浆。
周瑛心里急,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安慰道:“第一次教你们的时候,你们学的挺快,倒是这两日生疏了,其实蛮简单的。”
是挺简单的。和做珍馐比起来,串红果,熬糖浆,对那些经验老道的厨娘们来说,简直低级,可偏偏有人嘱咐她们不许学会,装成不上手的模样,多让周瑛教教。可为难死这群厨娘了。
入暮后,周瑛陪黄小果用完膳,便回去同绣墩继续看账册。
还剩下这些,很快就能处理好。周瑛盯着案上的小山丘心道。
抱腿坐在坐在榻上,看账册。心里却在想,处理好这些,她便回庐江去,一日日在此住着,不知道哪句话又惹了那位的不痛快,在这讨嫌何必!
心烦意乱间,册上的东西看的人头直晕,索性将帐册丢在一旁,把头埋在膝盖上,静静心,说是静静心,其实心里都在骂另外一个人。
绣墩掌灯进来,瞧见周瑛抱膝在那独处,账册也不看,这下把她吓坏了。
呆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只默默陪着周瑛,过了许久,见到周瑛缓缓从腰间取了一方锦帕,开始拭脸。
这是哭了?绣墩看到周瑛膝盖处的泪渍,心里更忧心不已。锦帕遮着,看不见周瑛到底哭成什么模样,只听她哑着嗓子说:“他带回来那酒来,我想喝。”
嗓子哭哑了,都开始借酒浇愁了。
绣墩忙应下,退了出去。正巧碰见买红果儿回来的白凝,把周瑛哭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给白凝气的腹中一股子火。但还是压住,去庖厨给周瑛取酒。绣墩紧接着跑去给诸葛亮通风报信。
周瑛见绣墩走了,赶紧把遮脸的锦帕放下。刚刚犯懒趴一会,竟然睡着了,还流了那么多口水在襦裙上,嘴角也是,让人看见真丢死人了。她狠狠的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只等着酒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