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吹过,彻底按下了躁动的心思。
让人从内院唤来了白凝,询问了这几日周瑛在府里遇的事。
白凝将今天在庖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诸葛亮听着,大致知晓周瑛今日吃酒的缘故,也明白过来,怎么跑来他面前,没来由的说那句话。
不是真心的这样觉得就好。
他心安了不少,嘱咐白凝今夜好好照顾吃醉酒的周瑛。
“先生。”
廊檐下的白凝欲言又止,红透了脸,垂着眼,从腰间取了一方帕子,见诸葛亮没有接的意思,低头道:“这是我家女郎的。”
诸葛亮听后方才放心接过,瞧见白凝的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自己的唇边后。才恍然大悟,干咳两声后,紧紧捏着帕子,回自己房中歇下。
看到帕子上擦染的唇脂,自己又用指腹在唇边摩挲了两下,确定真的没有残余后,才安躺在床上。
只是独这一夜难熬是真的。
入夏的初阳带着一缕热气照拂在周瑛的脸上,耳听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觉得浑身热的不行,胸口更是闷闷的喘不过气。
微微挣扎间缓缓睁眼,看到黄小果伏压在自己胸前。
对上眼后,周瑛大吃一惊。这么一小只就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盯着自己不做声。
“想吃糖人了?”周瑛平和的问,将黄小果的心思摸得十分清楚。
黄小果羞甜一笑,摇摇头,“姨母,你怎么宿在我阿父书房里了?”
周瑛嘴边的笑意登时凝固,偏转头看去,远处高高大大的书架上的书简摆放整理,整件屋子窗明几净,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
怎么宿在他的……书房?
脑袋昏昏沉沉,着实想不起,仓促躲过黄小果的眼神。
“呀!姨母,你的脖子被虫子咬伤了!”黄小果指了指周瑛脖子上一块红彤彤的伤口。
周瑛赶紧摸了摸脖子,没感觉到有伤口,愈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一骨碌抱住黄小果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腰间的衣带松松垮垮的极为不正常。
赶紧理好衣衫,抱着黄小果从书房跑出来,一路跟做贼一样,生怕别人发现自己是从他的书房出来的。
黄小果在周瑛怀里,看到周瑛狼狈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总算回到自己的屋子,周瑛刚进内室,就跟白凝撞个满怀。白凝手里拿的干净衣衫襦裙也被抖落在地。
“女郎,您起身了?奴婢还想带新衣衫去给你换下来。”白凝说。
周瑛把黄小果放下,自顾自的跑去妆台前,揽镜一照,发现锁骨上一小块淤血,白净的皮肤衬托下极为显眼。
“姨母被大虫子咬了,肯定痛吧!我阿父书房里的虫子,那肯定是书虫了!”黄小果跟在旁边关切说道。
周瑛汗颜,“痛……就是不知道这个书虫是怎么爬上我的床?”她说着看向白凝。
白凝看到黄小果坐在床上,晃荡两双小脚,昨晚的事自然不能在孩子面前说,也不答话。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周瑛感觉不妙,立刻对黄小果说道:“果果,去庖厨看糖浆熬好了没有,一会姨母洗漱完就给你做糖人好不好?”
黄小果一听有糖人吃,她黏着周瑛也就这一个盼头,立刻乖巧地跑去庖厨。
现下屋内就剩主仆两人,门窗紧闭,什么话都能敞开了说。
周瑛牢牢盯着连枝纹花铜镜中的自己,伤口愈发显眼,“拿条丝帕给我,我得给挡住。”
“对了!帕子!”白凝在自己身上四下寻不见,恍然大悟,昨晚把帕子给了诸葛亮,仓促去找另外的递给周瑛。
周瑛接过,有些好奇,“昨天那帕子你弄丢了?”她没有怪白凝的意思,只那个帕子的花样是她自己花了奇巧心思绣的。
白凝立刻紧张,摆着手开始解释,“不是,帕子给了先生。”
“给了他?”周瑛大吃一惊,系帕子的手住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您喝醉了,然后气汹汹的跑去先生的书房。”
“然后呢?”周瑛急问。
“然后奴婢就不知道了……”白凝低个头。
周瑛想得知真相的心彻底被泼了凉水,一想起脖子上的淤血,扶额道:“我就这么睡在他书房睡了一晚上,发没发酒疯都不清楚!”
“好像发了……”
“好像?”
“奴婢在屋内等您等到后半夜,然后被叫去了书房,在门外看到先生站那,脸色就和您现在一模一样。”白凝盯着周瑛道。
“什么脸色?”周瑛忙问道。
“就一脸的红晕,感觉从里到外都熟透了。天再黑,奴婢都瞧得真切先生他……”
“他怎么了?”周瑛快急死了,白凝越是一脸难言,她的心里越觉得昨夜肯定发生了什么。
白凝凑到周瑛耳旁,极低的声音道:“先生他嘴上全是您的唇脂,香甜香甜的,不凑近都能闻见。所以奴婢把您的帕子给了先生。后来奴婢进书房侍候您,发现您衣衫松散,整个人面色潮红的昏睡不醒,像是累着了……”
完了完了。周瑛摸着脖子上的淤血,心里一沉,这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为什么累成这样,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一夜她都错过了什么啊!
放凉的洗脸水扑在脸上,给她一激,瞬时清醒过来。她忙问:“他人呢?”
“先生天一亮就离府了,说是紧急军务得处理。”
这都开始避着她了。周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