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得知李知月高三生病辍学,沈老师懊恼不已,找到她了解情况后,问她愿不愿意再回家具铺,于是,师生两人又开始共事。
起初,她们工作很顺利,不知从何时起,李友建和孙雨福频频来闹事,李知月犯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直至最近这次,病倒后就再也没有好起来,李知月便再也没回去家具铺。
孙雨福告诉沈书英,说他们要带李知月去外地看病,碰巧沈书英家里孙女生病,她忙忙碌碌一阵子,才听说李知月回来了,而且病好了,她这就赶过来,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
沈书英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大大的硬皮素描本,一个是装有钱款的信封。
沈书英把两样东西塞到李铃兰手中,说道:“知月,这是近三个月给你的提成,还有本子老师也给你拿过来了。”
“提成?什么提成?”
李知月的钱不都给她上交了吗?怎么还有提成一说,孙雨福不相信。
沈书英:“知月在家具设计上很有天赋,帮我们家具铺设计了不少家具,我们之前达成协议,只要是知月设计的家具,每卖出一件,她就可以得到提成,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家具铺不关门,知月就一直能有收入。所以,养活她小侄女是完全没问题的。”
“还有这回事?”
孙雨福脑瓜子飞速转啊转,提成听起来好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比什么抚养费更可观,
当下语气就软下来,对李铃兰说,“哎,知月你早点说啊,妈不知道这回事。”
拙劣的演技、可笑的变脸让李铃兰都忍不住笑出声:“噗——嗯,有这事。”
李铃兰当然知道苏雨福打的什么心思,先让她做几分钟梦,眼下抚养权才是最主要的,李铃兰抬抬唇角,问道:“现在我有资格抚养兰兰了没?”
孙雨福:“那肯定是有。”
一切看起来皆大欢喜,村主任再次隆重地做了见证,围观村民们更是对“李知月”刮目相看,有人甚至鼓掌祝贺,扬言“知月以后有赚钱的机会,多想着乡里乡亲的啊。”
“没问题,肯定第一时间想着大家伙儿。”
李铃兰露出明媚的笑颜,别提多热情周到。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纷纷退去,李铃兰让李友良把兰兰抱回屋,说自己还想和沈老师聊会儿天,孙雨福杵在门厅紧盯着她们,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李铃兰手中的信封。
李铃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抚养权的事情已经落定,孙雨福的梦也该醒了!
李铃兰接收到记忆中有跟提成有关的信息,虽然沈书英执意要给提成,李知月却并没要。李知月感激沈书英给自己提供工作机会,让她重新找到人生的意义,而做家具画图也是她喜欢的事情,所以从来没要过一分钱提成。
如果是别的钱,李铃兰必然照单全收,对她而言,只要不违法,没有道德能约束她,但她不会违背姑姑的意愿。
李铃兰将钱还给沈书英:“沈老师,刚刚谢谢您帮我,这钱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沈书英还未说话,孙雨福像被踩着尾巴似的,伸手就要抢钱,李铃兰闪身躲开。
“我就不要,气死你。”
李铃兰无赖撇了撇嘴,凑近孙雨福,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我的病是怎么好的吗?”
孙雨福懵。
李铃兰露出阴森的笑:“被你和李友建扔在外地的时候,其实我已经落水溺死了,是莹莹帮我还魂,我才起死回生,代价就是她要和我一起回来,找你和李友建索命,现在李友建进去了,你也要当心哦,莹莹以后会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
“你说什么?”
孙雨福顿时想起李铃兰诡异的武力值,吓得环顾四周,竟莫名感觉到丝丝凉意。
“她现在在这里?”
李铃兰:“嗯,在呢。”
“啊啊啊——”
孙雨福尖叫连连,冲进卧室大力关上门,不时从里面传来虚弱的驱赶声,“走开,走开——”这回,孙雨福被吓得再也没缓过来,从此变得精神恍惚宛若痴呆,吃喝拉撒都得靠她最疼的大儿媳妇伺候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沈书英看得目瞪口呆,之前的李知月面对母亲和大哥欺负时,沉默怯懦,此时却像变了个人。李铃兰将自己被遗弃、失忆的事情一一讲给她听,沈书英听明缘由,气愤难当,朝着孙雨福卧室的门骂了句“活该”。
沈书英最终拗不过李铃兰,无奈将提成的钱收了回去,说:“行吧,处理完兰兰的事,你要是愿意,可以再来家具铺工作,我孙女跟兰兰年纪差不多,两个孩子还能有个伴。”
李铃兰思忖片刻,想想也是。
一方面,兰兰离开父母,刚开始肯定不习惯,在熟悉的环境里先让她适应过一段时间,再做别的打算。另一方面,既然姑姑这幅身体偶尔能接收到之前的记忆,那会不会想起跟做家具相关的本事,如果能,她也许能帮姑姑完成心愿,把她设计的家具做大做强。
“好,我愿意,谢谢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