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身对她,眼中的情绪无人知晓。
黛玉只倒是寻常,“二爷朝中事务繁忙,就不打扰二爷了。”
呵呵,这么快就于他划清界限了?不打扰他?所以,找了个美艳的丫鬟来伺候他?想让这丫鬟爬上他的床榻?
沈景弦气得有些发抖,险些破罐子破摔,将她狠狠撕碎,揉成一团,再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做的。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冰冷的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那么,她是怎么一回事?”他盯着她,指了指地上跪着的白芷。
黛玉黑色的墨珠一动,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她…她是我找来伺候二爷的丫鬟,我见二爷房中没有侍女,便想,这丫鬟伶俐,事无巨细,定能把二爷伺候好。”
他的心仿佛被人挖开一个口子,笑了笑。
他宠了林妹妹这么多年,竟然还不知道她存着这样的心事,把旁人往他床榻上推,亏她想得出来。
若不是这个叫白芷的丫鬟自他下朝后就一直故意引诱他,他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她是该吃些教训了。
他笑着转过身去,那笑容竟然有些骇人。
“也罢,我与妹妹的婚约在近,妹妹担心我那方面技不如人也属正常,正好,既然妹妹送了人来,那便用这个丫鬟试婚,就升为通房丫鬟吧。”
黛玉面红耳赤,她原也不是他口中所说的什么找个丫鬟来试婚,只是怕他憋坏了,故而出此下策。
至于他技如不如人……她就更不想知道了……
她绯红色的脸一时难消,只能把头往脖子里深埋。
“姑娘不必担忧,我今晚便宠幸她,好叫姑娘心安。”他道。
说毕,他笑了笑,走回了房间。
黛玉前脚刚走出厢房,后脚便听到有人让白芷去沐浴更衣,说今晚上二爷房里伺候着。
黛玉听闻,煞时脸色一白,不知为何,心里会突然的难过起来。
她原以为自己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却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身子顿时垮了下来,连迈出门的脚步都生了顿,险些卡在门槛上。
“姑娘小心…”紫鹃好不容易才将她搀扶回房。
夜晚,二爷那边的屋子灯火通明,黛玉下意识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坐在梳妆台前问道,“紫鹃……白芷那边……已经入睡了么?”
“回姑娘,方才我听二门外的婆子说,人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还未出来。”
“哦……”她长长的睫羽垂下一片阴影,转身回到了拔步床上,继续心思漂浮着。
紫鹃知道她心里记挂着二爷那边的情况,安抚道,“姑娘在担忧什么?唉……二爷也真是的,连表面拒绝的说词都没有……想必也是同意纳妾留通房这回事,男人,可不都是这样的,姑娘又何必想不开。”
黛玉点了点头,可眼下终究难以疏解,一团郁色藏于眉目之间。
今夜,想必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不知过了多久,黛玉才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连睡梦中都是那女子在二爷身下承宠的场景,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微弱烛光的房间道,“紫鹃,现在什么时辰了?”
紫鹃知晓她今夜心绪不佳,故而留在房中过夜,听见黛玉问她,揉了揉眼睛回答道,“已经寅时了,姑娘快睡吧。”
“二爷那边……”
“方才我听到二门外的人抬了热水进去,想必是刚刚完事……”紫鹃声音顿了顿,照顾着她的情绪,缓缓说道,“姑娘别多心,不过是个通房,连个名分都未曾有,说句不好听的,还是破了身的下人,姑娘如此心慧,又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况且白芷这个丫头你我又是细细考验过人品的,哪怕是借她十个胆子,今后也不敢越了你去……”紫鹃睡在隔壁的软塌上,轻轻劝慰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罢了,说了想必紫鹃也不会明白。
“罢了,睡吧,原我想多了。”
兴许此刻二爷正尽兴着呢,她又何必杞人忧天,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