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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1 / 2)

李陌殇和顾承一定有人说谎,谢初含没想出来是谁,就听说王府要办春游茶花会,有头有脸、叫不上名号的官太太和小娘子都来了,本在禁足的惠妃和高琴玉也被请来。

精致的亭台楼阁、秀美的池馆水榭,交叠坐落在青松翠柏之中可谓美不胜收。

众人行走在飘着玉兰香、迎春香的黄白错落的曲径上,左端是威严麟麟的前朝殿宇,右端是莺燕成群的后宫。小娘子们个个心生向往,官夫人们亦是雀跃欲盘算。

“世子妃与王妃亲厚的胜似母女,臣妇当真是羡慕!”

“世子妃这般孝顺,王妃定然会福泽绵延不绝呢。”

蜀王妃由谢初含挽着走了一路,她们自然看出婆媳关系匪浅。

契机来了,蜀王妃客套回了几句,便入主题,“含儿可不仅仅会孝顺,那谣言的罪魁祸首便是含儿发现,好不容易将人逮住,身处险境之际却被旁人攀诬不忠、又被那贼人反咬一口。”

惠妃、高琴玉原本就将就的笑容碎成渣,纷纷担忧地望着蜀王妃的后脑勺。

“这般歹毒!”女人家都清楚不忠的罪名何其之大。

“世子妃可有受伤?”经这么一问,所有女眷都看来。

谢初含绿茶一回,老实地指了指颈,却摇头嗫嚅:“小伤不碍事的。”

颈上裹着厚实的狐狸毛围领,根本看不见反而令人猜想伤的重才会遮掩,看起来很是委屈,一时间安抚和声讨喋喋不休。

“我府里有一种能祛除疤痕的奇药,世子妃尽管用。”

“我惯用的肤脂膏对修复很有效果。”

“这般诬陷世子妃,照我说得送去内廷管教数月。”

“以下犯上,按律当持杖刑!”

每一字都如针尖似的往惠妃和高琴玉身上扎,二人既无法加入话题,亦未有动作,只能干巴巴杵着。

当众揭发她们固然痛快,可亦会落下过于苛刻的话柄,且同时得罪高氏和姚氏。蜀王已责罚过,是以蜀王妃点到为止,转了话题再继续游园。

回去的路上,高琴玉、惠妃闷闷不乐,二人皆抑郁不甘,将负面情绪化成对彼此的不满。

“人家不但会给自家爷办事立功,还懂的孝顺婆母,谁见了不夸不赞的?”惠妃现在看高琴玉哪都不顺眼,除了女人都会的生孩子便一无是处,冤枉了谢初含事小,可连累了自己失去在蜀王心里信赖事大。

高琴玉既无辜又憋屈。

母族送来精壮成群的战马,助三爷讨公爹欢心,与公爹做对的殷大人从中使坏,罪却要她和三爷来承受,婆母不也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低声嘟哝:“儿媳当初说过先禀告公爹来着。”

是婆母否决并称应去捉|奸,搅黄了,为何赖她?

听出高琴玉责怪之意,惠妃冷脸,“若消息属实,不论是先禀告王爷,还是先捉|奸,错都道不着咱们头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当真是一孕傻三年!”

明晃晃地骂高琴玉蠢,即便气的吐血她却只能受着,谁叫她确实没弄清楚情况,且刚到手的持家权手还没握热,东院的那个又有了身孕,再不开心也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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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际,顾承彻底审完了折扇案,他将战马祸乱的始末、以及散播谣言殷男子所言如数陈情在信。

初十五,这封信就进了皇城,握在皇上手里。

恢宏开拓的朝堂上,大臣们用眼神暗自交流,这封信踩着早朝时刻送来,还是来自蜀地,不用说自然是蜀王。

太|子|党中几位大臣宽袖里的手也微微比划动作,都在踌躇着今日要谏言的削藩是否继续。

太子微微抬眸,给臣子里的殷大人送去三下敛眸的眼神。

这是发动的暗号。

龙椅上的宣德帝看完了信件,眉宇间是深深的阴霾,堂内的殷大人出列跪立叩首,凄惨地唤:“皇上,蜀王暗算老臣,还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哦?”宣德帝尾音扬起,鹰眼紧盯着匐跪身躯,“殷大人先说说,蜀王为何要暗算你?”

察觉到语气不信,太子想要给殷大人传达:浅浅试探,可父皇没叫人起来回话,殷大人看不见。。

殷大人也发觉话音不对劲,可不顾上这些了,他便将战马疯跑践踏惨景唯妙唯俏的叙述,惋惜道:“蜀城死伤无数,老臣不过是想早日告知皇上,却被蜀王拦截暗算,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

也不知给他下了什么药,半个月以来不能说话、也无法写信。

太|子|党羽接着放炮。

“听说战马乃高氏赠与蜀王三子的,当真是劳民又伤财。”

“昨日,臣的远方亲戚从蜀城避难而来,说是当地的百姓都对蜀王怨声载道,听说是受灾的百姓没得到应有的抚恤。”

“还有臣听说……”

“还有西海的水寇说一口流利的官腔,并和官府勾结?”龙椅上的宣德帝将话说完了,那人慌乱地无所适从,下意识就去看台阶上的太子,这一瞬恰恰被宣德帝捕捉到了。

“怎么不说话了?”宣德帝如鹰的眸子咬着猎物似的看堂内那名官员,“是说错了,还是恰好说对了?”

官员吓的腿软跪下,只连续呼:“皇上恕罪—”

其他太|子|党意识到削藩谏言得夭折,是以都默不作声。

“谁还要告蜀王有罪,统统说出来,朕倒要看看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公然诬陷、胡诹朕的皇子!”宣德帝的心里,祖宗法制固然不可逆,可他的儿子亦不容人随意攀咬。

此话给了中立或支持蜀王的臣子们疑惑,蜀王还有戏?可有了上回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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