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鸳鸳的事,谢初含松了口气。
鸳鸳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谢正明的,还真说不准。
根据殷男子交代,他来到蜀地之初就做了鸳鸳的恩客,二人恩爱了好一段光阴。殷姓男子不识字,污曲是上头给的,由鸳鸳弹唱了出来,再传唱勾栏院其他的妓子。
之后,殷男子无故失踪,谢正诚便是在鸳鸳的空窗与她相识,可谓是无缝衔接。
鸳鸳怀有身孕一个半月,殷姓男子是一个月前离开,谢正诚是一个月前跟她好的,谁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谢正诚自然不是为了替鸳鸳求情而来,当听说鸳鸳肚子里的苗还不一定是谢家的,就恨不得把谢正明的脑子掰开。
“他这是被香火冲昏了头脑!做了冤大头喜当爹!”
得知蜀王已不追究谢正明,谢正诚安心了,他留下谢罪礼、也就是银子,而后气鼓鼓的回去。
几日后,谢正明也求见谢初含,请她看在自己无后的份上,去求王爷开恩,放鸳鸳一马,还说等孩子出生之后滴血认亲。
想到谢正诚费心、费力、费银子帮弟弟擦屁股,谢初含甚至想捆了谢正明入狱,省的他胡乱蹦跶、四处折腾人。
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书中剧情,鸳鸳的确生下一个男孩,说明活了下来,她就懒得为这犄角旮旯破事去碍蜀王的眼,鸳鸳的结局必然要插手了。
提到结局,谢初含脑海里莫名出现了顾承的脸,不知为何,想到他可能会死,觉得非常遗憾。那么好看的张脸、火热的身躯、热血的冲力,当真是暴殄天物。
等等!她在想什么!
“想什么那么出神?”顾承从外头进来,近日忙着审西海贪|官|污|吏,几日未踏足后院。
谢初含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搁笔落书案的砚台上,想了个非常合时宜的理由,“再想方子。”
没事的时候她就默写《伤寒论》,如今将近万字了,查询散播谣言耽搁了好多天,本来都快默写一半了。
顾承走到书案边看,字迹秀美、笔锋强忍,是难得的好字,又看了几张,都是看病的方子,便问:“你何时习的医?”
皇祖父赐婚之后,谢氏一家的底细他已如数摸清。
谢氏二房的都是昏庸之辈,不提也罢。谢氏长房三口都乃本分之人,谢严谨和谢正诚在商榷里头有极高的经营才华。
至于谢初含他只记得能识文辨墨,却没详细到通晓什么文墨,医理可不是一两年的功夫能学成的。
原身从未习过医理,但早在决定默写《伤寒论》之际,谢初含就准备好了说辞,“不是正经习的,家中正好有医理的藏书,但因为去岁失火,少了几本。我觉得可惜,就想默写下来重新收藏。”
藏书楼失火是真,至于烧坏了哪些就不得求证了。
原身的确爱看书,只不过看的都是四书五经,她大可说顺便看了医书,反正父亲和兄长都会信。
顾承果然信了,但他更惊诧谢初含的记忆力。有些方子是治疗常见的风寒症,他虽知道大概的成分,却不知如此详细的药量。想到那日她被高琴玉、惠妃联手污栽,不疾不徐地步步翻盘,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小女人不仅不愚钝,甚至可以说非常聪慧。
“你给母妃的方子,也在这里头?”
“嗯,这里。”谢初含递过去,提到专业领域,话也多了起来,“母妃是肝御脾虚血弱症,调整好饮食与心绪,就能痊愈。”
事实上,母妃患病不起时,顾承已从吴医官那得知病因,与谢初含说的如出一辙,至于药方却不甚相同,但母妃却是喝了谢初含开的药方痊愈。再者,张侧妃患咳疾好些日子,谢初含去瞧过一次,竟也慢慢痊愈了。
由此推理,谢初含懂的医理并不似她自谦的说辞。
圆房之后,顾承竟在梦中重现房|事,他醒了后,险些对谢初含把持不住。且只要与谢初含离远一些,他便能一夜无梦。
为此他深受困扰,又不能去问医官怎么回事,看着这些方子,抱着试试的态度,开口就拉了个顶锅的,“李幕僚最近有些不适,你可能方便替他诊治?”
“自是方便。”谢初含巴不得,她有满脑子的理论依据,几乎没有实践的经验,正愁着没有病人可以大刀阔斧的试一试呢,便问:“他现在何处?若不能行动自如,妾身便随世子爷同去。”
回到的太利索,顾承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看向别处正色说:“那倒不必,我说与你听便是。”
谢初含雀跃的激|情陡然一灭:“……”
看病见不到人,怎么断症啊?真当她是神医啊!
听完后谢初含更无语,尽管顾承说的非常婉约、含蓄、克制,但她很快就理解了背后真意。
不就是一个春|梦,至于以为生病吗!!
相反,李陌殇应该庆幸自己身强体壮呢!
可转念一想,谢初含又理解了,早封|建教|条主义下的男女礼洁非常严苛,也许在他们眼里、心里觉得这是龌龊的思想。
殊不知,这是因为青春期体内性激素分泌较为旺盛,所以在睡觉时会出现做春|梦的症状,这是正常的心理状态。
尽管李陌殇已过了青春期的年纪,可谁让他单身呢?何况书里提过,他拒绝了家族婚事,因为有个爱而不得之人,至于是谁就没说了。
还真是不用看人就可以断的病症。
“什么方子合适?”顾承一脸认真。
谢初含却无比为难,想了一会儿,用郑玄为的《周易》内容解说:“梦有六种,李幕僚当是思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念,此梦毋需用药,随心所向,思梦大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