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起了身的吴承及听得这声响又轰的拜了下去,连连磕头请罪。堂上众人也都被这声响惊了一惊,只有萧琼依然似那暮春之花一般,疾风摇颤却不曾轻坠。
在那一霎惊变后,这位尚未及笄的公主没有哭泣,没有请罪,没有惊慌失措,脸色更是一分一毫都未曾有变,她唯一做的只是上前将吴承扶起,随后才向阶上拜道:“儿臣手艺不精,还请父皇恕罪。”
“罢了罢了。”萧启慎摆了摆手,“朕有些乏了,今日便到这儿。”
一席盛宴便于这烛光碎玉间结束。
从揽月轩出来已是夜近二更,残月当空,晚时落雪已覆了长街一袭薄白。
承武门外,万圣楼灯火已熄,此时看过,那一幢庞然巨物于夜色隐隐绰绰,叫人看不真切。
彼时歌舞盛时,莺莺燕燕,流银飞霞。
此时筵席散尽,清清冷冷,孤月轻尘。
零零落落的人影于那庞然影下行过,又行至淡薄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