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 孟文自己解不开这个心结,他就算说破大天来也没用。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似乎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现在对孟文这种状态最心急担忧的,应该是孟继祖才对。 他再如何枭雄一世,总不会任由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胸无大志,意志消沉的废物吧? 想明白这点,孟昭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好生安抚孟文几句,讲了些中听之言,缓解他心中愁苦郁闷,便和孟川告辞离开…… 一座清雅别致的竹楼内,琴音悠扬悦耳,婉转连绵,响笛如鸣佩环,跌宕起伏,交织成一曲高山流水的动听音乐。 散发着淡淡松木香味的红褐地板上,数个身姿曼妙,轻纱罗裙,绮丽风光若隐如现的美丽女子赤着玉足,随着琴音笛响翩翩而舞。 房间三面,摆放了矮脚方形长桌,后面坐着一个个眉飞色舞,衣衫华贵,配饰不凡的男子,纵情声色,饱尝美食,饮酒高歌。 只见一个手持折扇,眉角有一颗黑痣的年轻人摇头晃脑,沉浸在美妙乐声和舞蹈当中,忽然一拍大腿,哈哈笑道, “妙,妙,真是妙啊,诸位,咱们再举杯,敬史少侠神威盖世,打的某人抱头鼠窜,狼狈而逃,而今卧榻不起,大快人心。” 他话音方落,同屋案桌后的不少人纷纷附和,高举手中之物,对着某个方向遥遥一晃,而后满饮下肚,酣畅痛快。 房间正北方巨大鸾凤和鸣屏风后,一个长发披肩,眉眼清淡俊雅的红衣男子摇摇头,泼了盆冷水道, “吴公子,这话你在我这说说就好,到了外面,切不可多言,以免给家中招惹灾劫。 毕竟如今这南安还是孟家的天下,咱们不过是仰人鼻息罢了。” 还是刚刚那年轻人,打了个酒嗝,脸蛋泛着醺红色,无所顾忌道, “那是自然,若不是孙少爷这里能有个说真心话的地方,我等怕是早晚要憋死。 不过也快了,如今火龙洞出手,这孟家也猖狂不了多久。 届时孙家取而代之,还希望孙少爷多多提携小弟,我给你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呐。” 这处竹楼,位于南安郡城西街靠外市的区域,周围有一座静湖,风景优美,环境清幽。 乃是孙家公子孙传星的产业。 今次在这饮酒作乐之人,也多是和孙家交好,或者干脆就是孙家马前卒所在家族的少爷公子们,代表着也是一撮不弱势力。 他们联合起来,不说在南安郡城横着走,也是少有人敢惹。 不过尽管如此势大,这里面接近二十人,有半数以上都被孟家兄弟给压过,他们所在家族和孟家相比,还是差的太远,势不如人,只能低头认输。 也所以,当孟文被史思明击败,大落颜面之后,这帮人便如过年一般欢天喜地,甚至私下联系起来,搞了这么一场欢庆聚会。 有一些是纯粹的好玩享乐,有一些,则是看出势头风向,觉得作为十三家之一的火龙洞如此毫不掩饰的出手,必有深意,孟家恐怕要遭殃。 故而想要提前投一手,将来若是孙家上位,也能落个好处。 这吴公子就是其中之一,他所在吴家在南安郡城扎根三代,小有所成,正想着更进一步,便挑选孙家作为靠山,想着孙家吃肉,吴家喝汤的好事。 孙传星心中微喜,脸上却不露声色,正要谦虚几句,就听到一道不悦之声传来。 “吴公子此言差矣,和孟文之战,乃是史某人久闻孟家赤旗令神功之名,武痴性子发作,所以才主动讨教,和宗门却没有关系,你们不要胡乱揣测。 而孟文此人虽不堪,但孟家赤旗令却是霸道非凡,威力绝伦,也不可小视。” 说话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头发半束半披,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浓眉阔鼻,极为端正,一对铜铃眼开阖间有冷光闪烁,显得不可亲近。 另外,他的身材魁梧虽不及孟川那般,但也超出寻常男子良多。 端坐在案桌之后,犹如一尊巨神降临。 此人正是火龙洞嫡传弟子,史思明,虽未曾被传授火龙洞至高绝学,玄火龙神经,但也习得自此无上神功简化而来的玄火真经。 日后玄火大成,再以龙神变进阶便可习得完整玄火龙神经。 而他此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假为,此次出手,并非他个人行动,而是确已得到师门长辈的首肯。 火龙洞此举也的确大有深意,但却绝非眼前庸庸碌碌之辈所想,帮孙家出头。 火龙洞打压孟家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他们的目标,另有其人。 真则是,他史思明的确对孟家的赤旗令心心念念已久。 玄火真经,赤旗令,二者同为火属阳刚类神功,又都直指宗师武道。 作为玄火真经的传人,他当然对名满天下的赤旗令感兴趣。 这次也是抓住时机,真切感受到赤旗令内力的霸道和厉害之处。 错非孟文厮杀交战经验匮乏到稀缺,战意杀意徒有其表,他想胜过对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当然,如今的结果是喜人的。 名望的提升倒在其次,切身接触感受赤旗令内力,对他来说反而是最大的收获。 故而,尽管他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