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齐刷刷下跪,恭迎之声气贯长虹,站在朝阳殿向下望,那感觉就和站在泰山山顶向下望一模一样,一百多公里范围内的所有景物尽入眼底,那一刻,仿佛万千的小山乃至每一座山上细微的尘土都是自己的,真是让人心胸激荡,豪情奔放,烦忧尽消!难怪皇帝都喜欢摆排场。
简单朝见后,皇后随着皇上一起去太后宫中拜见,众皇子在后头跟着。众人一番行礼后各自落座,开始了尴尬的问候环节,太后提到了被刺一事,皇帝将五皇子救父的经过讲了一遍,旁边两位皇子不以为然,在他们心里,刘承庭始终是得不了宠的小庶子,那日看父皇敷衍地赏赐,二人更加笃定刘承庭上不了位,太子和三皇子不会将刘承庭视为威胁,二人都暂且由他蹦跶。
而刘承庭可是打好如意算盘回来的,他见时机成熟便接话道:“父皇,儿臣斗胆再向您要一个赏赐。”
皇帝颇感疑惑:“哦?”
刘承庭向皇帝、太后、皇后依次行礼,做出羞涩的表情道:“回父皇,太奶奶,皇额娘,古人言先成家后立业,儿臣想求皇阿玛恩赐婚事,儿臣虽无心仪之人,却总望着有佳人相伴,还劳烦皇额娘为儿子择位佳人。”
这愿请得既不晓之以理,也不动之以情,皇帝想必不会同意。
刘承庭此言一出,三皇子嗤笑一声甚为轻蔑,皇上和太后却被刘承庭逗笑了,两人只认为这位儿子是自幼缺少关爱想有人陪,皇后本来心有疑惑,看见皇上和太后笑,她也就跟着笑笑。
倒是太子有恃无恐:“想必五弟平日里并未好好听先生教诲,怎地想得都是情情爱爱?再说,我和你三兄都未成家,你请这样的命,礼仪何在啊?”
皇后瞪了太子一眼,太子心虚地闭嘴。
刘承庭委屈道:“此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臣弟也是担心扫了皇家颜面,这才拖到只有咱们一家人在才开口。”
太后咯咯笑了几声,说道:“承庭啊,你先于两位皇兄前成婚确实不合礼仪。这承业......”
皇上接话道:“承业也到成婚的年纪了,不过儿子认为承州和承庭的婚事还是再等等,这两兄弟不过十八,儿子想让他们再多历练历练。”
太后点点头,皇后搭茬道:“臣妾也盼着太子早日成家,有个人照料着他的起居,他也能全心读书。”
刘承庭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显得很是无辜:“皇兄可有倾慕之人?若恰好是高门贵女,那皇兄简直双喜临门啊!”
太子没什么心机,一听这话,心虚地手抖,刚端在手里的茶险些端不稳。
三皇子很是迷茫,丝毫没听出刘承庭的话中意,也没有在意太子的动作。
太子刚要开口辩驳,谁知皇后张口:“太子终日醉心读书,并无功夫去认识什么女儿家,五皇子出言莫要坏了亲哥哥名誉,伤了兄弟之情。”
皇后觉得自己儿子受到了污蔑,若不是极力控制情绪,脸色早就铁青了。皇上太后也有些挂脸。
这招虽不讨喜,却很实用,方才五皇子用一番话将两位哥哥的牌都摸了摸,既然他的目的已达到了,自然懂进退,他乖乖地起身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