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的一阵炫晕。粗糙壮实的手指在黑色的键盘上一按,一封邮件发了出去。
邱宇扬昂着头靠在椅背上,自己手动捶了下肩,然后小眼眯了会儿,再起身泡杯咖啡的功夫,电脑桌面上就弹出了几条信息。
他端着白色的瓷杯,小品了口,提提神,眼睛一阵清爽,吧唧一下,回到椅子上,便看到了姚笛的来信,点开一看。
“她日记里的场景,不完全是想象出来的,是拼凑,把不同点拼在一起,再等比代换概念。就比如你上面发的这一句,天台是一件事,看书是另一件事,彩虹应该是她看他时的情景,她让那个男生转变成了她的视角,赋予上了对她的感情。”
“她这种症状,属于典型的幻想症。还是比较特定的幻想,以前应该受过什么不好的刺激,精神上有留下创伤,本来没什么关系但在强烈得不到的欲望下,就会使她病度对现实发展的扭曲。”
邱宇扬回复道:“但她的家人朋友都认为她很正常,平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姚笛发来:“她的家人朋友又不会让她产生幻想。当然是会认为没问题,她这样的情况是指对特定的人和事。”
“多谢。”
“客气了。邱大队长。”
邱宇扬苦笑着嘴角上扬,垂落的视线停在了桌边一张反挂着的照片上。
“小梨儿你在那边还好吗。”杜夕霖打了一个哈久,两眼都哈出了眼泪,此时正黑灯瞎火的办公室里加班补昨天欠下的债。
“挺好的。”洛梨说得很低落。其实一点也不好。
“云白去找你了吗?我告诉了他你今天搬家。”
“他打电话过来了。我搬的早,当时已经在妫川了,就没让他过来。”洛梨趁机又道,“你应该没说前天晚上的事吧。”
“没有,太丢人了,说什么说,也懒得他等会担心你。”
“那就好。”
洛梨如释重负般躺下,苦诉道:“他今天在电话里给我表白了,”杜夕霖的好还没说完,就被她后半句打回去了,“但被我拒了。”
“why?”
“no why。”见杜夕霖有疯狂开麦之势,她连忙道:“打止,不说这个了。”要不然,她就要哭了。
“好吧。”
她顺势将这个话题扯向她:“你呢?你和你的小男友。”
“就这样呗。”
“什么就这样,不说清楚。”
“还说我,你不也没说清楚。”
洛梨哼笑一声,“你现在在哪呀?”
杜夕霖看着只有自己这方天地被电脑照亮的办公桌,背着良心道:“在家。”
“哦——”洛梨笑笑。
杜夕霖赶忙换了个话题,故作玄虚道:“你知道不,今天许桓早上去公安局,听到他们讲那个碧假村凶杀的人没了。”
洛梨心头一跳。
“我昨天还见到了一个被害者的家属,好可怜,和我们一样大的,她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妈妈还错认我成了她的女儿,真的,太惨了。”杜夕霖把自己说得情绪更失落了。
“怎么没的?”洛梨抱起背后的抱枕。
“不知道。许桓说他听得不清楚。”杜夕霖想了想,“好像和什么X有关吧。”
洛梨感觉背后一凉,腿缩得更紧了,没了声。
“……”杜夕霖小心说道,“我挂喽。”
“怎么不下班?”
“啊啊啊——”杜夕霖被下一跳。
灯开了,唰唰唰,从前到后一排排亮起。杜夕霖被剌得眼睛疼,半睁着去看眼前那个高大的模糊的影子。
“祁总!”
杜夕霖从椅子上站起,虚晃道,“原来是你,吓死了。”她呼着气,抚摸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加班?”祁亦帆没过来,他还是靠在开关口的墙壁上。
杜夕霖回头看向电脑桌面上的时间,眼前一亮,感叹道:“十点啦!”
“呵呵,我在补昨天的工作,”她不好意思道,接着凌乱地收拾起东西,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我现在就下班。”
“我送你。”
“!”
杜夕霖就这样迷茫地跟着他下楼到停车场再上车。
“你男朋友出院了吗?”
“啊?”杜夕霖卡壳两秒,许桓!打笑道,“出了,出了。”他老板还挺关心许桓的。
“这么晚了,怎么没见他来接你?”
杜夕霖笑着回应道:“他不知道我加班这么晚。”
祁亦帆看了眼后视镜,一直假笑着魂不守舍的女人,“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酒吧。”
“他做什么的?”
她实诚道:“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