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
“啊！”
桌子底下，男人一脚蹬在了虎子脚板上，嘴里的饭差点甭出，一口憋了回去，生吞进喉咙里。
段老放下手中的碗筷，垂眼之时，开口道:“你最近跟着那个女孩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另外三个也是神情各异，不知所云的，捉忽不定的，满脸好奇的。
段老模棱两可道:“不知道他们是冲着你还是她，反正是，又有动静了。”
“怎么说？”
“两天前开始，你跟着那个女孩走的路线，后面还尾随着另一伙人，可能是因为你，他们拉开的距离比较远。我也是今天偶然发现的，前几天都没注意到。”
“他们只跟了我走她的路线吗？”
“应该是的，反正你回来和你去的这段都没有看到他们。”
秦谁的脸色渐渐阴沉，一旁的司机战战兢兢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端正地坐好。
秦谁蹬开椅子，朝楼上大步走去。
段老随着起身，他不大灵活地摆弄起机械假肢，跟上去。
秦谁到上面，迅速地操作起复杂的设备，很快每块屏幕上相继分隔出不同的这几天他们走过的路段的场景，在几格稀少的画面里捕捉到了后面尾随的三个人。
此时，楼下的段老和司机鱼贯而入。
他单独调出这三个场景，前两张都是很虚的背面，只有到后面这一张，他刻意地放大里面的一祯，最右边的男人侧露着脸，一整块白色，是不属于人脸自然而有的部分。
“顾，北，辰。”
他咬紧牙关。
二话不说，另两人就被他来势汹汹地迎来，连忙闪侧开出条道。
到楼下，他起身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帽子和衣服全照回到身上，向门面走去。
司机小跑下来，他知道他要干嘛去，忐忑着。
虎子被他们的动静搞得一镇不解，“他这是又去吗？”虎子傻不溜秋地问道，青眼瞅了下旁边的司机，他像想说些什么，犹豫地驻扎在原地目送着秦谁的背影，段老其实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
段老从门后走出。
“喊不住的。”老人家像是看穿了司机现在想说什么，司机只觉心累，“他伤还没好。太危险了。”
段老默不作声，谁也决定不了他的抉择。
“你怎么娘们唧唧的，白长这么一身魁梧的四肢了。”虎子双手把捧着的碗噔的一声立在桌上，抽起中间两张纸从嘴边胡乱地擦过，还不忘继续数落道，“你家爷都不在乎，你天天替他怕着怕那的干嘛！”
“甘虎！”男人从厨房里扔出一根沾了洗洁剂的筷子正中他的脑后梢。
“叔！”只听饭桌上的人，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地乱叫。
司机气得直接冲出门。
马路上横冲直闯的两个人，来回过路的车辆幸亏不是很多。
“二爷！”
秦谁皱眉，侧靠在一边抵在墙上，转过头等他走近，两人身高几乎持平，他淡默道:“怎么？”
司机带着商量的口闻，谨慎小心地说道:“您身上还有伤。要不派低下的人去吧。”
“我没事。”秦谁扫了他眼，“你回去。”
“不行！”司机一改往日在他门口的谦卑，面露急切，强制性地说道，“你身上的伤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太危险了。你得和我回去！”
秦谁抵着墙的脚根放下，警戒性地退开，他半张脸依旧藏在帽檐下，只是声音冷了许多，“你回去。回阿卡那，我事后自会去找你们。”
“……”司机处在原地不动，挣扎两秒，“我跟你去。”
“滚。”
秦谁压低声线但说的很用力，还带着些嘶哑的震动，他直接转身就走，步伐加快。
司机收回了迈上前的脚步，一步步向后退，转身暴走……走了很远，但他最后消失在了路口，并没有回诊所。
段老回到楼上，粗短干糙的老手僵硬地在键盘上敲起一长串代码，调出下午他走后的部分，顺着监控里的足迹找到了那个女孩现在所在的位置，她并没有回家……
秦谁没有按照以往的路线走，他反其道而行之。从反方向的街头穿进来，蹲点在距离她家小木屋有三个民宿楼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