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不知所措地仰头望向他,她惊恐地,只能摸糊看到一个黑色帽檐下不清晰的棱角分明的轮廓。
她茫然地被他一把推到身后,侧头附带低声对她说了一个字:“跑。”
她先是迟疑一秒,酒意怕是沾上了他冰凉的寒气,人恍然清醒些许,赶紧撒腿就跑。
秦谁臂膀一动,手指一弯,他的袖口便干脆利落地滑出把长刃。
就是这把刀!蚱麻感觉全身都被点燃了。
他张牙舞爪地扑上前,“老子要宰了你!”
一刀,两刀,像割韭菜般,刀刀划破在蚱麻的身上,他每受一刀都是饱受着皮绽肉放的疼痛,却刀刀不致命。
身痛,心更痛。
他靠着意志玩命般不屈地在他身前挥舞,秦谁在避开他那三脚毛的功夫之后反身一踹,蹋在他的大皮肚上,真好上次的伤有一半在那个位置。
“啊!”
是伤口撕裂地剧痛,他双手捂着一倒在地。
就当秦谁步步逼进要了断他性命的同时,又有两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他身侧。这两人一上来直接与他近身搏奕,拳脚交夹,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秦谁心想,不好!
没错,他们在暗中观察时就发现了他的猫腻,他手脚虽动作敏捷但幅度都不大,一直都把握着尺度而且只动部分部位,打的很保守,有刻意地守攻之势。
这恰是因为——
他身上有伤,所以这也大大暴露出他可能会使之致命的弱点。
三次搏击,秦谁开始占据下风,他吃力地拉开与他们的距离,然后飞速向前对他俩刀光相映,一刀落空,一刀砍中在其中一个人的手干上。
“艹,”那人骂娘似地退到蚱麻旁边捡起地上的匕首,另一个则在前面打掩护钳制住秦谁的手脚,见身后人得手他连忙收回手。
受伤的那个把捡起的匕首扔给他,他退到一边,接着就是受伤的这个同时迎击秦谁,两人 对打配合十分巧妙,手中运转的动作一气呵成。
一阵刺痛,匕首从他身后扎进他胸脯处一个尚未痊愈的旧刀口。幸亏匕首短,刺得不深,他暗自蹙眉,转身,刀被那人拔了出来。
躲在木屋前瘦弱的人捂嘴震惊,心里整根弦崩紧,像块冻石,汗不敢出地看着前面打斗的局势,她手机和钥匙全在包里,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深吸口气,连退两步,险先幌倒。转眼,他蜕去了刚才保守的打法,转而开始肆无顾忌的猛攻,比前头没被伤中时看起来还要残暴。
如同放手一搏释放野性的头狼。
那两个根本驾不住他的威势和力道,连连挫败。
“这样下去不行。先撤,”受伤的那个气喘吁吁地退到另一个身旁。
“走!”他将地上的蚱麻扛在肩上和受伤的那个一起落荒而逃。
秦谁自然没有追上去的道理和精力,其实只要他们拖得越久,他越占下风,当下的他要是不能迅战迅决,他们杀他的胜算就越大。
他捂住胸前黑色外套被染成暗红的一片,鲜血从他五指夹缝中急速流出,他强撑着靠到墙边,缓缓坐下,他空出的手搭在一条弯曲立直的腿上,脖颈垂吊着,帽子严实地盖住他整个脑袋。
她见那三人跑走后,缓冲着挪步向前,先是一晃捡起落在地上的包,然后戒备十足地走到坐在地上刚刚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脚跟前。
“你……怎么样了?”
她小心谨慎地询问着,打量着他……这身行头,不就是这些天教室里那个多出来的奇怪学生吗?
在不可思议中,她看见他按在胸前沾满血的手,顿时心头一紧。
见他受伤,她急促蹲下,拉开拉链,掏出手机,打算叫救护车,在拨出一个数字时自己的手腕却被一只青筋分明的大手牢牢扣住。
“你?”洛梨反抓回他的手腕,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
面前的人一把将她拉近,洛梨心跳七上八下,噗通!噗通!他缓缓抬起头,露出整张脸。
“怎么是你!”洛梨惊讶道。
他手一松,洛梨身子向下一轻,更加急切道:“你受伤了,要去医院。”
“不行。”秦谁声音很虚,看了她眼,安慰她似的,“我没事。”
洛梨固执地要叫救护车,但她拗不过他,他动一次伤口就被扯一次,他自己不肯承认有多痛,但洛梨光看着就难受,浑身起鸡皮疙瘩,只好妥协。
“你躺好。别动。”
洛梨将他放倒在沙发上,包被扔在一边。
幸亏陈萱如给她准备的齐全,家里还安置了一大盒医药箱,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她将柜子顶上的医药箱取下,站在他身前,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手颤抖着将他外套脱下,头别过去,脸冲着空气,能少看他一眼是一眼。
余光中不经意瞟见他……
“你怎么还笑得出!”
洛梨扭过头正对视上他气急败坏道。
秦谁嘴角的弧度没有下去,但脸上的疲惫丝毫不减。
这种时候了,她也不和他计较,小脸又红上一圈,下意识地侧过身,“你自己把上衣脱了。”
秦谁懒散道,“没劲。”真假难辨。
洛梨冷着脸扫视着他,心里一松,不自觉得轻咬下唇,两只细嫩的手便从下扯着他单薄的灰色紧身上衣向上拉,她腰弯曲着,一只膝盖半脆在他大腿旁,整个过程让她身心很是煎熬。
衣服全脱完后,按理她应该是看到这个男人肉|体裸露的上半身,结果层层叠叠的医用白绷带缠满全身,可以说是为他又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