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了,不能说打就打了,你是不是非要等到发生不可挽回的事之后才知道后悔?”
“她要是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她也不配做我许文青的女儿!”
……
过了良久,楼下的争吵渐渐平息。
一阵错落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许司湉透过卸了锁眼的把手洞看到了司惠。
她站在门口,温声细语道:“甜甜,你爸气消的差不多了,你现在下去跟他道个歉,承诺你下次一定能考好,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嗯。”许司湉擦干眼泪打开门,跟着司惠下了楼。
实木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许文青端坐在主位,面前的筷子搭在菜碟上,看到两人下了楼,便兀自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许司湉刚坐下,许文青夹着菜的筷子就伸到了她面前:“你徐叔叔带的物竞暑期班开课了,我腆着老脸让他给你弄了个旁听座,你去了一定要虚心学习,不耻下问,听到了没?”
“知道了。”
-
雨后放晴,空气依旧湿冷。
头顶的老式吊扇悠悠地转着,许司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掏出早上司惠塞进她包里的外套,披在肩头,正准备抬眼朝黑板望去,却不巧撞上徐雁回的目光。
徐德清的暑期班里大多都是准高三的学生,只有她和徐雁回是越级来听课的。徐雁回坐在她的左前方,此时他转过大半身子,几乎与她呈正对面。
“冷了?”徐德清还在台上讲课,徐雁回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我让人把风扇关了吧?”
许司湉摆了摆手,指了指身上的外套,又指了指讲台的方向,示意他认真听讲。
“这道压轴题是有点难度的,你们互相讨论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题思路。”徐德清到室外接了个电话,教室内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课堂讨论是按照分好的小组进行的,许司湉这一组只有她一个女生,还有个“人不在江湖,江湖却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的大佬。
徐雁回的同桌就是这个大佬最忠实的信徒,每每到了讨论难题的时候,他就会反复同一句话:“这种题也就只能难到我们,对蒋轶来说肯定是小case!”
“蒋轶”、“蒋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
传闻中,他是怀舟中学的门面,预定的清北苗子,就连名字都这么好学——
“讲义”。
肯定是跟她一样戴着眼镜只会埋头苦学的书呆子吧?
……
徐德清接完电话回来下课铃也响了,他应该是有急事,急匆匆地就走了,作业都没有布置。
许司湉将黑板上那道压轴题誊抄下来,打算回去钻研一下。
“甜甜,你今天有空吗?”徐雁回已经收拾好了书包,侧过头朝着许司湉问道。
许司湉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没空。”然后利索地收拾好书包,先他一步走出了教室。
出了门,她莫名地失落起来,兀自低头走了半天,鼻尖突然嗅到了淡淡的草莓味,抬头朝前方望去,就看到廊檐转角处飘来一阵烟雾,将那道低哑的男声也模糊地不太真切了。
“我可不要,生下来你自己养。”
许司湉一怔。
这是什么情况?堕胎!?
待到走得近了,她忍不住朝男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他蹲坐着倚在墙上,黑色的口罩要掉不掉的挂在耳朵上,刘海微遮住眉眼,睫毛很长但不算翘,鼻子挺而直只在山根处多了个敲到好处的隆起,下颌线也十分优越,侧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男生也转头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一双漆黑的瞳孔,幽深且极富攻击力。薄唇张合,氤氲的烟雾将他锋利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司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粗话——
“真他x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