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起几分骄傲之态,扫了一眼婆母,毫不留恋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
她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一边,看到眼前的两个女人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有不服的又看了一眼那道静默的门,口中蹦出几个字说:
“今日门外阳光甚好!只可惜活在当(裆)下的男人,向来是见不得阳光的,我月兮不要也罢!”
门后的霍穆心中一紧,心想他与乌丽的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呀!
他觉得自己非常小心了。
乌丽对月兮的话有一丝慌乱,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想要的就在手里捏着,这做梦都期待的一刻终于实现了,脑海中浮现姑母让她成为霍家少夫人的私密画面。
她肆意绽露出笑意,语气像极了霍家女主人,大胆上前如驱赶要饭的一般道:
“嫂子,不,月兮,拿着你的和离书快滚,妹妹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就不远送了。来人啊,送客!”
月兮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早等候在一旁的下人,连推带搡,将她连同收拾好物品一起推出膳厅。
“别碰我!我月兮即便不是霍家少夫人,也不是你们能够亵渎的。都给我滚远点,我自己会走。”
月兮怒目呵斥下人,同时打落身上一双双陌生而肮脏的手。
她即便被赶出霍家的门,也不是他们能够亵渎的。
回首看了一眼屋里姑侄二人,让乌丽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乌丽的反应,月兮露出鄙夷的笑容,像是无声的在说你就配捡我不要的垃圾。
霍母镇定自若,一脸嫌弃,没有说一句话,显然默许了乌丽行为。
月兮最后又瞥了一眼耳房门,不再期望霍穆能从那儿走出,接着嘴角抽动:
“请你们记得,今儿我月夕若走出霍家门,便与你们霍家势同水火。”
“什么?”霍母闻言,脸色瞬间铁青,跺脚同时抬手指着月夕大喝道,“滚,快给我滚!”
月兮没走几步,霍穆突然想起一件非月夕不可的事,着急中从耳房里再次传出声响。
“穆儿(穆哥哥)……”
清晰呼唤声,让她对霍穆的最后那一丝期待彻底荡然无存。
霍穆为了月兮身上那件重要的东西想追出去。
他当初执意要娶张玲进门也是因为那件东西。
可是他的母亲与乌丽组团拦着,而他又不愿意吐露这件东西的重要程度,所以令他焦急万分……
“少夫人,姑爷回来了!他定是不知道娘子如此被人欺负。奴婢这就去……”
小玲还没有看清形势,兴奋地意欲回去,去找那个一直躲在耳房里的姑爷。
“站住!”她右手微微颤动,攥着和离书,绷着脸,泛白嘴唇跳动了起来,“记住,以后再没有什么少夫人了。我们走。”
“娘子......”小玲欲言又止。
月兮眼前一阵晕眩,连忙一手紧紧抓着搀扶她的小玲,表面镇静的接着说:
“你以为霍穆刚才不在家?你错了,他一直都待在那闹猫的房里。”
小玲心情沉重,没有继续说话,随着月兮一同迈着如灌铅般的双腿,被霍府仆人引导着向府上后门走去。
现下她能去哪呢?只能先行离开这个伤心地,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还没有踏出后门,突然就听到有人在后门激烈争吵!
老仆刘叔不知道月兮已经被休,指着眼前趴窝不动的老马,颇为生气的前来诉苦告状。
月兮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霍家管家身上质问道:
“李管家,随我陪嫁过来的玲珑呢?”
李管家听完遣送仆人的耳语,目光带着几分鄙夷之感,仰头揖礼讥笑道:
“老奴回少夫人的话。”
故意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接着说:
“哦,不,你现在已经不是我霍府少夫人。能给你准备如此车驾出行,已经算是我霍府最高规格。你们就别不知好歹,休在这儿闹事,麻利地快滚吧!”
势利眼的家奴向来如此,见到机会可以欺辱一下曾经的主子,能够满足他们长期被压迫的变态心理。
“你……”刘叔气愤地指着李管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接着朝月兮行礼,“少夫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姑爷……”
“没错!”月兮强提着一口气,表面保持平静地说。
她想一早上被霍母欺辱也就罢了。
现在竟有霍府下人胆敢要爬到她头上欺负人了。
她暗暗发誓找机会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啊?”刘叔与贴身丫环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
李管家贪婪的目光,开始打量着月兮上下,一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腹部,接着极具挑衅的笑着说:
“不过,想要我给你玲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娘子你愿意……”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配有什么样的下人。
“闭嘴!”
刘叔大声呵斥,并料到了管家接下来的话语,随手捞起眼看散架的马凳,高高举起接着威胁道:
“老不死的,你敢欺辱我家娘子?我今日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住手!”月兮心知刘叔为了她好,虽然她也很想惩治这管家,但看着他们几人彪悍壮硕。
她可不愿意刘叔一把年纪因此为她吃亏。
“有趣!有趣!今日没想到能碰到如此有趣的事情!”
一潇洒俊朗的男子,站在几米外的巷口,一对浓眉大眼,透着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