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个月剩的生活费不多了,买了后吃糖水都要掂量。”
吉苑低头解包包的扣,廖蓬欢忙压住她手,“干什么!我不要你的钱。大不了回家跟我妈卖惨,她骂两句,就会给我提生活费了。”
虽然以前到现在,吉苑没少请她吃东西,但是大价格的,她不能收。况且礼物讲求心意,不能代他人手。
既如此,吉苑随她。
廖蓬欢也觉得这顶鸭舌帽特别,学长肯定喜欢,买就买吧。她拿去柜台付款,问收银员打不打折,有没有返积分,或者能给张电子券之类的。
吉苑看着廖蓬欢的动作,神态;听讲的话,其内的话意。她微微出神。
廖蓬欢的人生是有轨迹的。
不像在旷野,不像行荒途。
商场内转了一遍,走出来天已经阴了。
空气很闷,人站在室外,有呼吸不动的错觉。
拦了出租车,车里开的空调,廖蓬欢坐进去就歪座椅里,发出喟叹:“命回来了!!”
吉苑直腰端坐,眉眼静着,看迅速翻过的风景。
廖蓬欢家住海城区八小附近,和吉苑家顺路,但八小比老街近,她先下。
廖蓬欢开门下车,又走到另一侧,吉苑降下车窗,柏油路的热浪烘过她的脸。
“苑妹,我走啦!下次就鬼节见啰!”廖蓬欢伏在车窗边,又在吉苑胸口揩油,然后色眯眯地抛媚眼。
吉苑跟她挥手,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用跑步的步伐赶去能乘凉的地方。
张记宾馆也在老街,与珍珠铺隔着二十几米,吉苑下车直接到那里。
玻璃门关着,里面开了空调。
冼姨在前台里面,起身对吉苑笑,“苑妹,来了啊。”
吉苑点头。
冼姨也是老员工,守这铺头有二十多年了。这两天的营业款她早准备好了,除去备用金,一共两万,用红封裹了交到吉苑手里。
“苑妹,你妈妈说这些钱单独给你,明天你二十岁生日的红包。”
吉苑收下放包里,说:“知道了。”
“那冼姨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出了门,吉苑没往街头走,反而向街尾。
张记宾馆旁边有条巷,叫街渡口巷,通过这里可以到外沙码头。
出了街渡口,向前走几步,穿过滨海路,就有阶梯可以下海。
下午的时间,渔船都靠在岸线,半搁浅半在水。
吉苑一个人坐梯上,退潮的滩涂裸露,海波平缓,近呈黄绿色。
海面之上,云层积厚,沉压压地向她迫近。
海风入喉,独有的湿腥,躁动。
她静静等着,等着暴风雨将她催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