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顺利召开,恢弘气势下其实新帝也是紧张的,机械的念着先前准备好的册封单子,给了淑仪一个新封号,打那以后,淑仪公主也就成了怀宁长公主了!
礼乐响,震在皇宫里每一个角落,怀宁身上有伤不愿动弹也就没去。
怀宁长公主府的宅院用的是两位旧臣的宅子,将其打通变成了一间,虽说略略偏僻了些,但却是十足十的大,因着皇上吩咐了内里要仔仔细细的修葺所以工期格外的长,旁人这都已经搬去宫外了,怀宁长公主却还是居住在宫里。
“听说了吗?余太医那儿子被选上了!啧啧啧!”
“这还用你说,余太医虽说如今也不算年轻了,但还是丰神俊朗的,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那他儿子也不会差,自然是要被选上的,也不知余太医做何感想。”
前面的丫环们叽叽喳喳的议论,说话间推推搡搡、嬉笑打闹,好不快活。
怀宁长公主就在丫环的陪伴下站在后面,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怀宁看不见自己才好,免得平白无故被怒火烧了去。
新皇登基,这位与皇帝同胞而生的长公主自然是上上荣宠,特意许了怀宁长公主一队侍卫陪长公主出宫,人选全由长公主自己来定,而这位长公主只跟身边人提了一个要求。
丰神俊朗!
这要求实在是惊世骇俗,宫内当即议论纷纷,朝中也有人劝谏皇上万不可什么都纵着怀宁长公主,但皇上也不过是按下不表,一时间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大胆!”
温雨端着掌事姑姑的架子大声呵斥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一听这声腿都吓软了,直接就对着怀宁长公主跪了下来,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是派给你们的活计不够多吗?!捕风捉影!以讹传讹!谁给你们的胆子!一个个的都嫌自己的命长了是吧。”
长公主身份尊贵,行万事都有人代劳,出言训斥难免有失仪态,这怒气冲冲的话只能由温雨来说,怀宁还是端着架子,冷漠的看着两人,等温雨把人训了一顿才开口说话。
“罢了,不是什么大错,但你们实在不适合留在宫里,一人打上五个板子小惩大诫,然后就收拾收拾东西出宫去吧,这禁宫里是实在留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了。”
怀宁的表情还是一脸平静,但架不住气氛实在是沉的厉害,两人只得连忙谢恩,随后就被宫人拖去打板子了。
这些日子宫里闲话不少,怀宁倒不是特意来找这两个嚼舌根的宫女的,婢子那么多,便是真的要抓也很难抓到。
今天下朝,怀宁长公主照例去为皇上排忧解难,今儿个折子少,也就回来的早些,回来的路上恰有宫人来报,那日拼了性命救下怀宁的阮霖醒了!
因着这个怀宁才急忙想过去看看,这才撞上这两个宫女,才听见了这么些话。
“殿下不必烦扰,是她们不懂规矩。”
温雨看向怀宁长公主,眼里尽是担忧的神色,她自然知道殿下为什么要找些好看的侍卫,也知道殿下不怕这些流言,可她就是心疼殿下。
“本宫自然不会把两个宫女记在心上,快走吧,今儿难得事情少,见过了阮霖还能歇歇。”
阮霖也昏迷了好些日子里,底细早就被怀宁摸得清清楚楚。
阮霖,南阳伯家的庶三子,其母出身农户,原只是南阳伯家的丫环,生下阮霖就撒手人寰了,自此阮霖再无人照料,但偏生阮霖是个肯上进的,在去年秋围里拿了好成绩,连教书的先生都说,阮霖只等着来年春闱一过就是官身了!
只可惜阮霖父亲是个混不吝的,因为害怕阮霖率先得了官身,家里嫡庶尊卑乱了套,竟然直接把阮霖送入宫内做起侍卫来了!
要知道,大燕宫里的侍卫那可都是做不好学问的权贵子弟才来的,若是没能得到皇上青眼,便要熬上六七个年头才能得个小官,还多半是些个闲职,阮家如此行事,算是断送了阮霖一辈子。
这也难怪阮霖愿意拼死护她了,人如果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不会怕,阮霖就是如此,阮家葬送了他,他只能拿命去赌一赌,万一成了,就算破了阮家给他造的困局,将来也能有条明路。
阮霖救了她的事儿传的人尽皆知,阮家也不例外,许是为了向宸贵妃表忠心的缘故,阮家居然趁着阮霖昏迷的功夫把阮霖剔除了族谱,实在是让人唏嘘。
回忆间,怀宁已经走到了独独辟给了阮霖的院子前,院子不大,但地处偏僻最是适合病人休养。
“奴婢请长公主殿下安!”
院子虽小,五脏俱全,按着阮霖的身份原是不配有宫女照料的,但阮霖救了怀宁长公主,皇上心里感激的很,也就吩咐下面的人派了两位宫女伺候着,怀宁进来时,这两个宫女恰好服侍阮霖用了药出来,略有些慌张的给怀宁请了安。
最近不知怎得了,怀宁长公主似乎是转了性子,又或许先帝在时的乖顺样子本就是装出来,到了自己亲弟掌权的时候就露了马脚,前前后后的,因为些个小事儿发落了不少宫人。
“起来吧,阮侍卫可醒着呢?”
“回殿下,方才服了药,想来这会还清醒着。”
“嗯,那你带本宫进去瞧瞧,其他人继续忙去吧。”
怀宁带着温雨和一个小太监进了屋,那宫女也算乖觉,虽然把怀宁带了进去,但温雨一个眼神立刻就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略略走出几步让自己听不见屋里人说话的声音,但又能保证自己看住门,不让旁人靠近。
“微臣请长公主殿下安!”
阮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