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婉发现一件事。
自从她发现钟听寒头上长了一朵月季花后,她和钟听寒的关系瞬间走向不明,她还老是梦到钟听寒!可偏偏做的梦又全是惊悚片。
钟听寒一句晚安,她当晚果真安然入睡,然后在惊悚中醒来。
她梦见钟听寒对她告白,眉眼里满是认真,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不像是从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从心里剖出来的。
梦里,钟听寒认真告白,她郑重拒绝。
在她拒绝后,钟听寒的神情渐渐黯淡,头顶的月季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然后瞬间枯萎。
正在郁婉试图拯救月季花时,钟听寒再次开口了,“是你杀死了它,你是杀人凶手!”
郁婉下意识辩驳,她没有杀人,而且枯萎的是花!
钟听寒低垂下头,像是那朵干枯低垂的月季花,“没有区别的。”
她的辩驳没用,警车呼啸而来,银手镯咔哒一声套上她的手腕,铁窗新生活宣传手册也塞进了她的手中。
郁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手腕,然后摸到了自己绑头发的皮筋,当即将其取下扔到一旁。
有了这个梦打底,郁婉这一天都在纠结该怎么婉拒钟听寒。
钟听寒对此毫不知情,晚上下了晚自习直接往车棚冲,刚跨上自行车,又停下来,拿手把头发扒拉了一遍,然后才骑着车出了校门。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风太大的原因,月季花被风吹的低伏,在钟听寒停在郁婉身旁时,有一下没一下轻轻触碰着郁婉,时有时无,碰的郁婉心痒痒。
郁婉迟疑的看着娇艳欲滴的月季花,要不……她明天再拒绝?今晚先给月季花道个别?
等到她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钟听寒的自行车后座,一只手扯着钟听寒的衣服,一只手偷偷和月季花玩。
月季花乖顺的停留在她手心,不时还轻轻颤动,留恋十足。
看着这样的月季花,郁婉忍不住想,要不然……再拖一天?
钟听寒丝毫不知郁婉在想什么,送别郁婉后,他一气儿骑出了两条街才觉得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他没想到,今晚真的会那么顺利。
这是不是代表着郁婉对他……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开始震动,陈守方三个大字来回滚动。
“我可听说了,有人连续两晚送美人归家啊。”陈守方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和打趣,“怎么样?是不是开心的不行?”
钟听寒干咳一声,没说话。
“是不是在想我消息够灵通的?没办法,本人人缘好。我说钟同学,看在我昨天那么费力帮你打听消息还帮忙找人的份上,给我解个惑呗?”
陈守方道:“你和郁婉那时候是怎么成死对头的?”
察觉到郁婉态度变化的钟听寒瞬间挺直了背,语气倒是淡淡的,“不是死对头,没到那份上。”
陈守方:“……”
恨恨磨了两遍牙,陈守方仗着钟听寒看不到自己,毫不顾忌的翻着白眼,“行,不是死对头,是欢喜冤家行不?”
钟听寒想了想,勉强接下了这个形容。
“你昨天帮忙打听的是谁的消息,就是因为谁。”钟听寒说完,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夜灯寒冷,但四周似露非露的绿色嫩芽已然再昭示春天的到来。
钟听寒越骑越快,心头一片火热。
他想,等高考结束了,就带郁婉去他家看那片月季花吧。
另一头,陈守方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嘴巴越张越大。
室友走过来碰碰她,“发什么神呢?马上就要熄灯了。”
“没什么。”陈守方慢慢合上嘴巴,脸上满是震惊,“只是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天呐!难道郁婉之前喜欢过那个慕容麒?然后又因为发现对方人品低劣而打了对方一顿再死心?等等!这样一来里面也没钟听寒什么事啊!
室友:“???有新瓜?可以说吗?”
“不可以。”陈守方脸色渐渐狰狞,“没有瓜,是我被人耍了!”
等到钟听寒回到家,掏出手机一看,陈守方已经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他也懒得看,直接回复了一句从名单上减两人就跑去洗头。
看到消息的陈守方:“……”她恨!
可再恨她也回复了平日里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女生名字过去,毕竟只有千日做贼,从来没有千日防贼。
钟妈被儿子大半夜的动静闹醒,打着呵欠出来看他在干什么,看见他湿漉漉的头发就皱眉。
“怎么又洗头了?洗了就赶紧吹干,别感冒了。”
“都一天了,可以洗了。”钟听寒拿了根干毛巾开始擦头发,“那个吵,我擦擦就行。”
“你这又没弄脏又没出油的,洗太勤了会伤着头皮的。”钟妈又打了个呵欠,“那你早些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看着钟妈的背影,钟听寒擦头发的手渐渐迟疑了。
洗发太勤……会伤头皮?
钟听寒摸摸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还湿着的缘故,他总觉得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好像少了一点。
一晚上,三个人各自抱着各自的纠结沉沉睡去。
等到正月十三时,陈雪一大早就开始发动八寸不烂之舌,邀请郁婉章丁等人去隔壁县参加元宵灯会。
但不管她怎么说,郁婉等人依旧拒绝。
陈雪一个劲的撒娇,“好婉婉,你就答应我嘛,听说这次灯会办的挺大的,我可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