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滚地灯笼哦!还有复古的大吊灯,走马灯,还有各种各种的神话人物灯笼,还有人打铁花!打铁花唉!东方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你不想亲眼看看吗?”
郁婉头也不抬,“然后呢?今天星期天,就下午满打满算六个小时的时间空闲,来回路上都要两个多小时,这还不算等车的时间,去了也是白天,你能看什么?看人熬铁水?”
陈雪嘟着嘴趴在桌子上,“可是元宵节唉!我们就这样在学习中度过吗?这也太惨了吧?”
“友情提示,元宵节是后天。”
陈雪听了,直接闭眼哀嚎出声。
郁婉听的心烦,“行了,别嚎了,今天来我家玩儿行不行?我给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提前庆祝元宵节。”
“我不要。”陈雪将头转过来,睁开眼看着郁婉,“人家就想去玩儿嘛~”
“……那你等等。”郁婉沉思片刻,起身去找钟听寒,两人走到角落里,说了一会儿话又回来。
一落座,就被陈雪刷的抱住,“我抓住她了!快!”
章丁和小允子立刻撩袖子,“好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郁婉戒备的看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
“嘿嘿,落在我们兄弟手中,你以为你能逃出去吗?”小允子狞笑两声,“快说!你和钟听寒是怎么回事?!刚刚我们可都看到了!”
“嗯?什么怎么回事?”郁婉疑惑道:“之前不是说过吗?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
这下连任晔也忍不住了,“你这糊弄小孩儿呢。”
郁婉不说话,不然呢?告诉他们自己是因为对月季花心生不舍,所以下意识对钟听寒也好了几分?再说了,现在钟听寒不来挑事,她也不会主动去吵啊。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被那些堪称惊悚片的梦给吓住了。
虽然每天早上醒来,郁婉都会告诉自己,今天就郑重拒绝钟听寒。
郁婉用眼神示意季志清,“瞧瞧人季大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
季志清转过身来,“问到了,这几天晚上都是钟听寒送的她回家。”
郁婉:“……”
面对郁婉的目光,季志清毫不心虚,指指陈雪,“帮忙问一次,她就不闹着去灯会了。”
陈雪嘿嘿笑,“你今天要是不坦白也行,那就告诉我们当初你是怎么和钟听寒结怨的,二选一。”
郁婉:“……”
“行,我说,你松开。”郁婉没好气道:“真是服了你了。”
郁婉顿了顿,慢慢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说的。我以前一个朋友,喜欢慕容麒,写了一封情书但没敢亲自给,我就帮忙递一下,然后钟听寒他看见了,就说——”
时隔近两年,郁婉依旧记得当时钟听寒的语气神态,一张口,好似场景回放。
“怎么你眼睛也瞎了?情书别递了,赶紧回去治治眼睛吧,说不定还有救。”
话一说完,别说是陈雪,就连季志清也顿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郁婉。
郁婉点头摊手,“原话。”
“后来我偶然一次机会,知道了慕容麒的真面目,一气之下,就揍了他一顿,当时钟听寒也在,就被波及了。”
“揍……揍了一顿?”陈雪结结巴巴道:“你一打二还打赢了?!”还是两个男生?!
“不不不,其实我是出其不意,手里还有趁手的工具,真要打我一个都打不过。”郁婉连忙撇清,“也没把人打多狠,就是把衣服给毁了。”
小允子虚心求问,“敢问是各种工具?”
郁婉:“……拖把。”
任晔:“……拖把?是我知道的那个拖把吗?”
郁婉目光沉静幽远,“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还是刚拖过厕所的。”
章丁咽了口唾沫,干巴巴道:“如此结怨,但也说的通。”
“呵——”郁婉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就是结束?”
“知道了慕容麒的真面目后,我就知道那时钟听寒说的那句话难听归难听,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我,而我之后以为他跟慕容麒是一伙儿的,还把他衣服毁了,算是我欠他的。”
但当时郁婉一是心情低落,二是有些拉不下面子去道歉,结果钟听寒主动找上门来了。
“一次随堂考试,老师随意发卷子互改,我的卷子不知道怎么到了他手里。”
钟听寒不止贴心的将她每一处错误用红笔勾出,还在一旁把相关知识点在课本上哪一页都写上了,把卷子送回来时,更是贴心提醒郁婉——
翻翻书吧,这些知识点都很简单,看一遍就能懂。
“反正就类似的情况吧。”郁婉竖起手指,“前几次我看在衣服的份上忍了,但之后……”
“别说了。”陈雪痛苦捂脸,“我这就买一本《说话的艺术》送给他!”
偷偷躲在后面偷听的陈守方默默举手,“我再加一本。”